作者: 惊了繁星
主角: 温逾白,时浅,沈知意,沈如意
分类: 年代,现代言情,宠妻,重生,空间,甜宠,前世今生
第1章
“听说,新媳妇刚刚说不愿意结婚……”
“都已经领了证,拜了堂,进了洞房,现在后悔也晚了。”
“就是,她就是后悔,温逾白也不会让他后悔……”
“哈哈哈……温家老大可不是善茬,谁能从他手里逃跑……”
紧接着,一阵带着颜色的荤话让人遐想连连。
新房外面,温逾白一身绿色军装,平整的贴合着身体,眉眼的匪气让他周遭冷了几个度,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他新房外面说荤话的众人。
众妇人感觉到身后冷意传来,转身看到温逾白,立马噤音,躲到边上,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一副坐等吃瓜的模样。
一妇人幸灾乐祸地瞧了一眼上了锁的婚房,笑容不怀好意,“逾白,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日子,你快打开门,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
“就是,我们还等着闹洞房呢。 ”另一妇女跟着附和,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温逾白沉着脸,站在门口未动,他不明白,时浅今天是闹哪样。
要嫁给他的人是她,现在闹着不结婚的人也是她。
如果当初她不愿意嫁,他不会勉强, 现在领了结婚证,只差洞房,现在反悔,是觉得他温逾白太好说话了?
“温同志,你别生气,浅浅可能是真的后悔了。”
在众人让温逾白开门的声音中,突然出现一道不太一样的声音,众人的视线瞬间朝她射过去。
沈知意穿着一件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这群以灰衣为主的妇人里,格外的与众不同。
被她们盯着,沈知意瑟缩了一下,后退小半步,咬着嘴唇,还想说什么,就被温逾白一个眼神给逼退回去。
温逾白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房门,站在他后面的妇人大着胆子朝屋里张望,然后齐齐怔住。
婚房里,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端坐在炕上,她的脸上画着深重的粗糙妆容,头上戴着一朵拳头大的假花,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正一脸含羞带俏地坐在铺着红被子的中间。
新娘子很美,白皙的脸颊被抹了鲜红的胭脂,一双如含情秋水的眸子柔弱中自带风情,浓重的妆容反让她更添美感。
温逾白脚步一顿,不得不承认,时浅很美,愿意和她结婚,就是因为她这张脸。
时浅看到这么多人,心里有些紧张。
最让她紧张的是站在门口,不怒自危的男人。
他虽然穿着军装,但更像是一个土匪,眼神更像是一把刀子,已经在她的身上划过一遍。
时浅不由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个笑容。
她今天结婚, 而且马上就是洞房夜。
再也没有比这更刺激的事情。
不过还好,看过无数本穿越小说经验,她的接受还算良好。
可是,当温逾白走进屋里,时浅的心开始不自觉的怦怦直跳起来,连呼吸都滞了一滞。
这个男人,气场强大到让人不禁心生害怕。
时浅朝温逾白笑了笑,似是娇羞地低下头,忽略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打量目光。
温逾白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拧了拧,这个女人,刚才还吵着闹着要悔婚,现在又是一副娇羞模样,还真是一个多变的女人。
原本会以为是一声新娘哭闹要悔婚的场景,没想到会看到乖乖等新郎进门的新娘子,不吵不闹,众人有些懵。
在看到屋里那件凤凰牌缝纫机和崭新自行车,有人眼里尽是羡慕。
如果这些东西给她,她肯定也不愿意悔婚。
“浅浅,你还好吧?”沈如意看着坐在大红床单上面的时浅,一道嫉妒从眼底划过,一脸关心地跑进屋里,拉着时浅的手,眼眶泛红。
“很好啊。”
时浅抽回手,快速看了一眼温逾白,然后低下头轻声回答。
新娘子好看,这个小动作在外面看来,是在害羞。
温逾白立在屋里,沉默地看着她们,他想看看他的新媳妇到底要搞什么。
沈知意被时浅的回答噎得不知接下来要怎么说,讪讪一笑, “很好就好,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喊 我,我在外面吃席。”
时浅点点头, “好,你快去吃席吧。”
沈知意有些不情愿地转身,在路过温逾白时下意识快走两步, 脚步犹豫又匆忙。
她实在不明白,时浅到底愿不愿跟温逾白结婚。
时浅觉察到一道锋利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抬头就对上温逾白的目光。
温逾白的眼睛很黑很深邃,像是一面镜子, 只要对上他的眼睛,所有秘密和谎言都无所遁形。
他是军人,观察力肯定比普通人强上百倍,时浅担心他看出自己不是原身,小心翼翼询问,“那个……我需要和你一起去敬酒吗?”
众妇人, “……”这是认命了?
这主意改得也太快了一些吧。
温逾白的目光始终在时浅的身上徘徊,她今天的反复反常不得不让人怀疑。
时浅一直盯着温逾白,等待回答。
“不用。”
心里已经有万只蚂蚁在爬,在听到他慢吞吞的回答时,时浅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我可以洗脸吗?”时浅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刚刚偷偷照了照镜子,脸画得跟鬼一样, 还黏糊糊的,特别难受。
温逾白点点头,“行,我去给你打水。”
说完,转身出了新房。
众妇人见温逾白离开,肯定没有热闹可看,都悻悻散去。
时浅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刚通宵制作出一款纯植物口红,就猝死在家里,再睁开眼睛,穿越到一本年代文里的同名同姓炮灰女配身上。
时浅有原身的记忆,不禁唏嘘不已。
原身能和温逾白结婚,非常的喜剧性。
原身十九岁,是城里人,亲父因为身份问题,被送到很远的地方接受教育,亲母了为不跟着受累与亲父离了婚留在城里。
没有父亲的生活支撑,母子俩人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亲母选择再嫁。
再嫁后,原身被送到了乡下姨奶家里暂住,这一住就是八年。
姨奶在世上,对她还不错,姨奶今年初去世,姨奶家分家,原身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原身搬去了知青点,不断给亲母写信,希望她可以接自己回城。
第2章
亲母以各种理由推辞, 原身无法回城,又不能像知青一样上工赚工作,在她想尽办法回城时,知青沈知意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就是结婚,探亲回家。
村里没有原身亲妈那边的证明,不给开介绍信,原身实在想不出离开和活下去的办法,正巧碰到温家给大儿子说亲。
原身想结婚回家探亲,温逾白完成任务,两人只匆匆见了一面,当下决定结婚。
一切都非常顺利,直到送进新房时,原身听到旁边村民聊天,说是结婚以后,就是村里的媳妇,估计以后连这个村都出不了。
原身一听直接又惊又怕,大闹这婚她不结了,在新房里又哭又闹。
结婚证领了,堂也拜了,送入了洞房,外面已经摆酒,新娘子现在后悔也不行,温家只能将新娘锁在房间,先将今天的婚事收场。
温逾白送走亲友乡里后,还不等与新娘说话,他的战友赶过来,寻他一起回部队。
温逾白离开后,一直不归家,三年后会传来他牺牲消息。
结婚当天,新娘大哭后悔,新婚夜新郎离开,迟迟不回家,婆家人对原身很不喜,村里闲言碎语不断,原身又不能离开,一度抑郁成疾。
当原身丈夫将他的遗书和遗产都送给了女主沈知意,给她最重要一击,卧床不起,很快没了性命。
时浅不由叹息,原身和温逾白的下场都挺惨的。
不一会儿,温逾白端着半盆清水进来,手腕处搭着一块大红色的毛巾,配上印有鸳鸯戏水的搪瓷盆子,处处都是喜庆。
“水来了。”
时浅还稳坐在炕上,抬头第一次正视温逾白。
和刚刚第一眼的感觉一样,脸上线条棱角分明,长得很凶,他身上的军装都压不住他的凶。
“谢谢。”
时浅觉得有必要向温逾白解释刚才她的反常,在温逾时要转身时,喊住他,“温逾白,你等等。”
“还有事儿?”
温逾白侧过身,没有要留下来的打算。
“你……你能不能将房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等一会儿温逾白会离开回部队出任务, 如果不缓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在婆家和村里的日子一定不能好过。
温逾白犀利的目光再次落到时浅的身上和脸上,被这吓人的眼神盯着,时浅的心又开始怦怦跳起来,好在,温逾白很快收回目光,去将房门关,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时浅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 ”
温逾白倒是没想到时浅会道歉,他在村里也听过时浅任性刁蛮,这一点他从来不担心,时浅再任性刁蛮在他这里,不够看的。
“嗯?”
“我刚刚听到两个婆娘在碎嘴,她们说我和你结婚以后,就不让我出村了,我……害怕,所以……才……才那个样子。 ”
时浅尽量表现得自己刚刚是真的听信了那些人的碎嘴,才失控的模样, “你知道的,我是城里人,我做梦都想回家看看。”
“所以,你跟我结婚,是为了回城?” 温逾白轻笑一声,好像在嘲笑时浅傻。
“有一半原因。”原身当初是这个原因,但她不能这么回答,时浅决定先稳住温逾白,等他回部队,就管不了她,“我妈有了新家庭,肯定不要我了,我没有家了,跟你结婚,是我真的想给我找个家。”
时浅越说声音越小,她的委屈都隐藏在微弱的声音里。
温逾白的面色也好一些,只要明眼人,都知道时浅那个城里的妈不要她了,能认清现实也不算笨。
“但是,我家里还有爸爸给我留的东西,那是我爸给我的,她都不要我了,就得将东西给我。”时浅说着,眼眶发红,一股内心自发的难过让时浅鼻子一酸,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刚刚她们说,跟你结婚了,不让我出村,我一着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除了发脾气,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时浅给的理由合情合理,温逾白看着一滴一滴眼泪往下掉,将心里的不相信压进心里。
“你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那些婆娘的话你也信?”温逾白并不全部相信时浅的话,但他手里有和时浅的结婚证,这作了不假,也相对当于证实,时浅是愿意真正跟她结婚。
“可我……也不知道要相信谁?”
时浅更加委屈,在村里,她不是本村人,在知青点,本质上也与他们不一样,加上性格不讨喜,在村里还真一个真心的朋友。
温逾白要被气笑了,她在这一点上,还算上是有自知之明。
“你先洗脸,我出去招待客人。 ” 温逾白整了整衣服,外面的席还没有散,他一直待的新房里不礼貌。
“那……那我要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议论我。 ”时浅急得直接立起来,温逾白一会儿要离村,到时候剩下她一个人,总不能走原身的老路,被各种嫌弃吧。
温逾白给了她一个“你现在才想到”的眼神。
“你现在穿鞋,我带你去见见人。”他没有离婚的打算,温逾白背过身说道。
时浅动作麻利跳下床,两步跑到温逾白的身边,朝他讨好一笑, “我好了。”
她的笑容像一只等着轻抚的小猫,闪闪亮亮,温逾白心中骂了一句,真是见鬼的勾人。
当温逾白带着时浅出现在酒席前时,全场静默一阵,被将近百人的目光射过来,饶是做好了准备,时浅还是下意识后退一步,正好站到了温逾白的身后。
这个小动作,在众人眼里,就变得令人回味了。
温逾白伸手握住时浅的手,将她拉至自己的身边。
时浅只感觉像是有一道电流从她的手打进她的身上,身子微微颤抖,脸烫心颤,又忍不住想往后退。
可惜,她的手正被温逾白紧紧的抓住,不给她这个机会。
“浅浅,我带你认认人。 ”
温逾白拉着时浅,带着时浅一一介绍,让她喊人。
温逾白以前在村里,相当于村痞的存在,只要惹过他,他看不顺眼的人,他统统收拾过,村里人都躲着他走。
大家以为他当兵后会好一些,谁知道,变得更凶,眼神冷得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