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千槐
主角: 司宴,黎漾,司爵深,南艺
分类: 职场婚恋,现代言情,破镜重圆,暗恋,医生
第1章
你奉命和我结婚,然后每天都不爱我。
——夏夜迷乱
“——轰隆”
一道惊雷炸响,黑云滚滚,沉闷的天气酝酿着一场大雨。
狂风夹杂着雨水疯狂抽打窗户,窗外的树枝被吹断,凄惨的悬挂着,大片大片的黑巴克被打散,花瓣落了满地。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背上的指痕格外明显。
司宴咬在她心口,随即抬头看她,嗓音性感低沉,“怎么,不行了?”
黎漾红唇一张一合,双手揉进他发丝间,揪起。
她面色潮红,激烈的运动让她颤栗却依旧兴致不减。
多情的狐狸眼看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好劲。”
司宴挑起她的发丝绕在指尖。
“不爽么?”
黎漾咬着下唇,眸子微眯,扭头看向落地窗外肆虐的暴雨。
就是因为太爽了她控制不住,难受。
窗外树枝猛的拍打窗户,黎漾没忍住叫出声,神态妩媚多姿。
“还能分心?”
司宴在她脖颈间吮吸,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黎漾也疯了般啃咬他的肩膀,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自己跟他结婚两年唯一合拍的事就是上床,可就算这样还是要争个你死我活,跟小时候一样,似乎他俩天生就是仇人。
司宴的手抚上她的,十指相扣,汗水交融。
黎漾知道他爽了。
每次他都会拉着她的手一起。
司宴翻身躺在床上,两人的胸口起伏,身上都有或青或红的淤青,这场战役里,没有赢家,也没人投降。
黎漾卷过一旁的薄被裹在身上,伸手在床头柜里找烟盒,她需要来根事后烟。
香烟盒子已经空了,她起身下床险些栽倒在地,闪电划破夜空,她看见大腿上被捏出的痕迹,鲜艳刺眼。
司宴这个狗东西一身蛮劲,不过自己也没手下留情,他背上的抓痕和肩上的牙印够他受了。
重新在柜子里拿了盒烟后黎漾靠在衣柜上熟练的打火。
她一头红发凌乱的散在肩头,额前些许发丝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脸颊上,皮肤白皙,嘴唇因为接吻而泛红,妖冶美丽。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黎漾吐出烟圈,白色雾气在她周身环绕,挡的司宴看不清。
“你欲望这么强烈,没我不行。”
司宴靠在床头的靠枕上,被子堪堪盖住特殊部位,健硕的上身和长腿暴露在外。
该说不说他长的确实好,眉骨深刻,鼻梁高挺,薄唇因为她刚才的问题上扬,在手机的光线下泛着诱人光泽。
从小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高中时就有不少女生让她帮着给他递情书。
长的带劲,活好给力,似乎是天生的完美床伴。
如果不是她老公的话她很愿意包养他一辈子。
“有病,谁欲望强谁知道,而且你活很烂。”
黎漾将烟头碾在烟灰缸里,转身在衣柜里翻找新的睡裙,身上那条被撕坏了,只剩下躺在床下的几块布料。
她解开裹着的薄被,雪白的躯体裸露,司宴借着闪电看的一清二楚,她后腰处的黑巴克纹身,成年那天他们一起纹的情侣款。
体内平息的燥热再次被唤起,欲望无休止的在体内翻涌。
想做。
黎漾刚套上睡裙身后便传来压迫感,男人的手探进她裙子里。
“滚开,没兴致。”
她踹他一脚,身上的疲软还没过劲,一下跌在他怀里,腰间也被膈住。
司宴撩起她散落的发丝,在她脖颈上喘息,“你没兴致是你的事,能不能让你有兴致就是我的本事了。”
“所以到底是谁没了谁不行?”
“你说我活烂,我得给自己正名。”
“司宴,我不想做了。”
他没吭声,大掌将裙子扯开,黎漾气的打他,“狗东西,我这条很贵。”
“我赔。”
男人充满情欲的眼神和嗓音将她包裹,黎漾整个人被抵在落地窗前,窗外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花摇晃个不停。
司宴的汗水滴在她锁骨上,不一会又滑落。
风雨渐渐平息,窗上弥漫起水珠。黎漾盖着被子捞过手机,天气预告弹出未来几天都有暴雨,看来他们一时半会走不了。
浴室里的流水声还在继续,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明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同样也是司宴爸爸的。
小时候爸妈离婚,爸爸没多久就酗酒死了,妈妈带她回去参加葬礼,她没有哭,心里反而觉得轻松,以后这个男人都不会再家暴她们母女了。
第一次进司家的时候她六岁,司宴也是,比她大了两个月,司叔叔拉着她的手和司宴打招呼。
其实妈妈并没有和司叔叔结婚,不过是两个孤寂的灵魂互相慰藉罢了。
她喊了一声哥哥,只换来了司宴的厌恶。
他怀里抱着一个相框,双眼猩红,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她,“滚出我家。”
那是一个秋季下午,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黎漾只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恶意。
对司宴来说,她们母女俩是分走他父亲爱的人,潜意识里便产生敌对想法。
司叔叔很忙,但经常带着妈妈出去玩,黎漾经常能看到妈妈的朋友圈,她很开心,是真正被爱的样子。
她庆幸妈妈找到了真爱,哪怕她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在自己身边了。
偌大的别墅经常只剩她和司宴两个人,战火也愈演愈烈,身上挂彩都不足为奇,虽然司叔叔回来会教训他,但依旧挡不住两人对峙。
在家里,在学校,到现在在床上……
这种状况最激烈的时候是19岁妈妈生病去世那年,司叔叔悄悄喝了药,他死在了妈妈床前。
那天之后他们两人彻底失了双亲,司宴也更加恨她,不过他还是遵循司叔叔的意思娶了她,虽然两人的关系从未公开。
黎漾有过庆幸,起码他跟自己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暗恋像颗酸涩的青梅,其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或许她是喜欢过司宴的,但现在一腔热情早被浇灭,他们两人也不该互相折磨。
黎漾眸子酸涩,嗓子也疼的不行,拿过床头的水杯喝了几口。
她坐在床边,随手套上司宴的衬衫,他刚好从浴室走了出来,只裹了条浴巾,胸口上的抓痕隐隐透出血迹,暗暗作痛。
刚有伤口就去洗澡,他也是挺牛的。
黎漾从床头柜里抽出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走过去递给他,没有一丝预兆。
“司宴,我们离婚吧。”
——阅读指南
1.酸涩文学,相爱相杀,极致拉扯。
2.文章前七章回忆杀较大,都是细节,宝宝们耐心看完么么啾。
3.作者喜欢环境外貌描写,不喜勿入噢。
(祝各位看文愉快呀。)
第2章
司宴的眼神晦暗不明。
发丝上的水珠掉落,顺着胸腔一路下滑,仿佛从没出现过。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黎漾忍着不舒服再次开口,“司宴,离婚。”
这句话她酝酿了很久,也练习了无数次,想过很多正式的场合,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明天就是妈妈的忌日,司宴回来的第一天,两人刚经历一场风月,而她提了离婚。
窗户没关严实,一股风钻了进来,白色窗纱被吹的纷飞,黎漾心乱如麻。
司宴不说话,昏暗的房间内他的眸子里冒着一团火,似要把身前人吞噬。
他一把扯过协议撕了个粉碎,挥手扬在空中,白色的纸块在两人中间纷飞。
有几块落在了她脸上,下滑,掉落。
司宴的声音幽幽传出:“想都别想。”
黎漾眼尾泛红,努力不让自己难受。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司宴伸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脑后,猛的掐上她的脖颈将人压在衣柜上。
“黎漾,这是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就得好好受着。”
黎漾忍不住咳嗽,脑袋更加昏沉。
早该想到的,司宴讨厌她,这段婚姻就是他对付她最好的手段。
所以他迫切的娶了她,然后每天都不爱她。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是觉得只有你是受害者么?”
一道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两人的面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与恨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交流只能用这种野蛮方式,虽然以前也没比现在好多少。
司宴松了力道:“别以为自己多吃香,娶你是我爸的意思。”
黎漾一把推开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响起,司宴被打的偏头。窗外狂风大作,新的一轮暴雨接踵而至 ,伴随着电闪雷鸣倾泻而下。
“滚出去。”
黎漾疲惫开口,越过他往床上走,她有点发烧,难受。
手腕忽然被捏住,她没有回头,司宴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总是这样,所有人都是她的工具,用的时候可劲夸赞,不用了丢弃一旁。
上学的时候自己是免费的补习老师、背锅侠,现在是她发泄性欲的物品。
她,坏透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黎漾抽了抽自己的手。
“没意思,放手吧。”
司宴心里咯噔一下。
放手?是给这段肮脏的关系画上句号还是结束两人这么多年的纠葛。
一开始就是她先招惹的,两人的根基早就从初遇的那天开始纠缠,一寸一寸攀岩,直至藤蔓覆盖,窥不见天光。
她别想全身而退。
司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片刻后重新归于平静。
“别忘了明天的事。”
出门前他丢下一句话,黎漾一下软了身子瘫坐在床边,烦躁的又抽了根烟出来。
门外司宴抓了把还未干的头发,一只手抚上被她抓出的伤痕。
按压、摩挲、血迹模糊。
一个月不见她又做了新指甲,更带刺了,跟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
……
十几年前那个下午。
父亲领着黎漾母女俩进门,说以后他们会住在一起。
那时候他还是无法从母亲的死中脱离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不爱母亲,两人的日常寡淡无味却也相敬如宾,只是他见过许多次母亲深夜流泪。
长此以往她忧虑过深,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终究还是倒下了。
病房外,他听见他们争吵。
“司爵深,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死了好接你那白月光进家门,听说她离婚了,你很高兴吧。”
母亲目眦欲裂,泪水止不住的流,父亲没吭声,走上前为她擦泪,“南艺,我从未背叛过你。”
纵然他不爱她,可也从未做对不起她的事。
带黎漾母女俩进司家也是半年后了。
那是个秋季,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父亲旁边,水灵的眸子看着他喊他哥哥。
看着父亲的神情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股子火气油然而生,大骂她一句跑上了楼。
本以为这个妹妹是个软蛋,没想到当晚她就冲进他房间和他打了一架,挠了他一脸印子。
事后还要倒打一耙害自己被父亲责罚。
时至今日他都忘不了黎漾离开他房间前说的那句话。
彼时秋风吹进房间,她的白裙被吹起,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带起香味,有点像玫瑰。
她说:“哥哥,来日方长。”
好一个来日方长,让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
互相闯进对方的世界撕扯,将整齐有序的空间弄的一团糟。时至今日也无法剥离。
……
司宴转身进了一旁的房间,拿起毛巾擦头发。
镜子前他肩上的牙印红的不行,有薄薄的血丝渗出。
窗外暴雨猛烈的敲打窗户,他走过去打开,顷刻间狂风席卷,房间内的东西被吹的满屋飘飞。
司宴拿起盒万宝路抽了一根,一口爆珠,清爽的薄荷味带来刺激的感觉,雨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不远处的海面翻涌,潮水一下一下冲击着岸边。
这是一座岛,是父亲和黎漾妈妈安葬的地方。
每年这个时候他和她都会来小住,从未变过,只是今年她提了离婚。
司宴猛抽一口,青白雾气缭绕,他靠在窗沿,透着一股慵懒的颓感。
父亲没有和母亲葬在一起,或许分开也是给彼此留了体面。
这座岛本就是父亲生前为那个女人买下的。
夜色渐深,黑云遮月。
隔着一堵墙的两人也看不见同一片月光。
黎漾躺在床上浑身发烫,汗水止不住的流,眼睛紧闭,眉头紧锁。
混乱间她挥手打掉了床上的木匣子,整个人还是深陷梦魇。
梦境里她见到了那个男人,她的父亲,经常打骂她和妈妈。
曾经的噩梦将她禁锢,如同一滩沼泽,难以脱身。
“不要……不……妈妈……”
突然一双手将她拉离深渊,额间也传来了清凉的感觉,整个人被包裹。
好温暖,想离的更近。
黑暗里司宴眸子幽暗,看着身旁人渐渐安静。
做一下还能发烧,和以前一样娇气。
她也只在生病的时候像个女人了。
他试着起身,可黎漾的手紧紧揽着他的胳膊,他越用力她也越紧。
看吧,黎漾你离不开我。
……
暴雨停歇,天气终于放晴,岛上还带着丝丝凉意,黎漾揉着脑袋起身,身上黏糊的不行。
昨晚好像有点难受,吃了药就睡了,今天果然舒服了不少。
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
黎漾起身走向浴室冲澡,脑中忽然闪过几个片段,她愣住。
昨晚……
还真是阴魂不散,做梦也有他。
从浴室出来她选了身黑色的女士西装,红色卷发柔顺的垂在身后。
下楼后司宴已经在客厅吃早饭了,别墅里有一位管家和他的夫人。
司叔叔生前和他们关系很好,他死后他们就一直在这,每天扫扫墓清理家里。
挺好,起码叔叔和妈妈不会那么孤单。
“七七,来吃饭吧。”
刘叔喊她,黎漾也走过去坐好,就是这椅子为什么在司宴旁边,她想走。
“七七以前最爱吃煎蛋喽。”
刘叔笑的慈祥,黎漾和司宴也算他看着长大的,早就当成亲生的看待了。
“是啊,我现在也煎的很好吃。”
黎漾将蛋送入嘴中,司宴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也不知道谁之前差点把自己吃进医院。”
她看过去,他也穿的一身黑,领口的纽扣扣的一丝不苟,正低头认真吃饭。
司宴手很好看,握着她的手压在身旁的时候青筋凸起,血管清晰可见。
黎漾突然想他拿手术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刘叔看着两人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呢喃开口,“已经六年了啊。”
“以前不代表现在,厨艺也是会变的。”
一句话让司宴听出两种意思,有些烦躁的扯开领口的扣子。
鲜艳的抓痕显露,叫嚣着昨晚两人的狂野,黎漾移开视线落在金黄的煎蛋上。
其实她现在做饭很不错的。
司宴味如嚼蜡,嘴里的食物不香了,他似乎还没吃过黎漾做的饭。
以后还有机会么,离婚的话又会便宜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