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为救奶奶，我签进直播公司做来钱最快的吃播。
超负荷工作下，我吃成了重磅胖子被全网嘲。
我向同组业绩第一请教怎么保持身材，她却鄙夷地看我一眼：
「你当我真是什么神仙啊，吃得比牛还多，不吐出来我还不得胖死了？」
可奶奶说，浪费粮食，要遭天谴的啊！
1、
我是某短视频平台上的吃播，唐秋。
因为做吃播两年以来每天不停地大量进食各种高热量食物，我本就圆润的身形迅速变得臃肿，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却足足有两百公斤。
每次直播的弹幕里，都有着不少带着侮辱性的字眼，恶意满满，攻击性极强。
负责我账号直播运营的人却说，黑红也是红，有人骂你，说明你还没凉透，还有热度。
所以他们从不会处理在我直播间大放厥词的网友，甚至还故意给我账号下的视频起一些带着暗示性意味诱导网友嘲讽的标题。
诸如「200公斤小美女今天只吃得下一点点东西了怎么办？」的引流标题，可视频封面的图片里，我面前的桌子上几乎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
而视频里的我眼睛里对任何食物都大放异彩的模样，连我自己看了都厌恶，更别提本就是抱着发泄目的来上网的网友。
我只能试着去忽视不堪入目的评论和私信，心里唯一的慰藉是我账号下体量还算庞大的粉丝数目。
在这一个平台上同等类别的吃播里，我也算叫得出名字的了。
如果有的选，谁会想来做一个扮丑的吃播赚钱呢？
只不过是因为我又没学历又背景，还很需要钱罢了。
每次下播以后，我但凡看到手边有吃的东西，都深深感到一阵反胃。
为了夺人眼球，吃播要吃得多，吃得快，吃的食物还要够猎奇。
但其实这些特点的本质都是违背人体正常生理机能的。
我很明白吃播就是靠着透支生命来赚钱，也以为所有吃播都和我一样，因为需要大量进食而避免不了发胖和身材走样。
直到我加入了新的工会，认识了同事苏小玫。
苏小玫是很典型的南方女孩，长相甜美，身材娇小，声音软糯。
但正是这样可爱柔弱的外表，和她每顿惊人的进食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才刚刚开通这个账号一个多月，粉丝就已经破了千万。
评论和私信里都是表达赞美和爱慕的，公司领导人也很满意苏小玫给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大笔一挥，这一个月直接就给她划了一百万的奖金到账户上。
我很震惊，也很想不通。
苏小玫每天直播四次，分别吃早中晚餐，外加一顿夜宵。
而她每一次直播吃的食物，几乎都是我的两倍以上。
这么细的嗓子眼，是怎么塞下这么多食物，还不会变胖的？
我坐吃播以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性子内向胆小得很，但是想到苏小玫在朋友圈上秀出来的工资条，我咬了咬牙守在了她直播房间的门口。
苏小玫结束了这一天夜宵的吃播后下播走了出来，冷不防被门口站着的我吓了一跳。
「唐秋，你干嘛？大晚上在这扮鬼吓唬人？」
「哦，我忘了，你都不用特意扮，往那儿一站啊，真鬼都不一定有你可怕呢。」
她脸上的轻蔑太明显，我知道现在作为公司摇钱树的苏小玫打心眼里看不起长得丑又出身农村的我。
但是为了钱，我还是腆着脸讨好地递上了手里的礼盒。
「恭喜小枚姐上个月业绩这么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苏小玫看到我手里的CHANEL礼盒，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
她接过去看了看，然后满意地合上了礼盒，转头看向我的眼神里终于带了点笑意。
「没想到你这大块头还挺会来事儿的。今天姐心情好，你要问什么，就随便问吧。」
刚才那个礼盒里装的是苏小玫之前在朋友圈发过想要的奢侈品鞋子，我也算是下了血本，才终于换来开口的机会。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和虚心一些。
「我就是想问问小玫姐，怎么做到每天吃这么多东西，身材还保持得这么好的？」
从公司出来以后，我脑子放空地在公寓楼下走了许久。
苏小玫确实告诉了我她吃得多却不会发胖的秘诀，但我却在这一步又踌躇了。
她说，是靠催吐。
「催吐？」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苏小玫神态淡定地说出这两个字。
「对啊，不然呢？你当我真是什么神仙啊，吃得比牛还多，不吐出来我还不得胖死了？」
或许是看在手里的奢侈品鞋子上，苏小玫闭上了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然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便匆匆离开了。
我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胖成你这样可怎么办？」
比这样还不堪入耳的话语每天都会整齐划一地躺在我的视频评论区和私信里，比每个月的工资发放还要准时。
我并没有因为苏小玫对我的刻薄态度而伤心，但新的烦心事此时环绕在了我心头。
催吐……
这不是欺骗粉丝吗？
粉丝都以为你确实饭量大吃得多，又跟着你的直播下单了这么多吃的，结果你背地里一转头就给它全吐了。
浪费粮食，要遭天谴的啊。
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这么苦口婆心地告诉过我。
想到奶奶，我心里又泛起一阵心酸。
她两年前突然检查出来尿毒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如果不是因为高额的医药费，我也不会走上吃播这条路。
我一直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吃完我视频里的每一份食物，量大热量又高，已经让我的身材远远走形。
可是我每个月拿到的钱还不如苏小玫弄虚作假的十分之一。
难道真的要靠催吐来增加食量，才能赚到钱吗？
可是……我已经在网上搜过了相关的案例，一旦走上催吐的那条路，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况且，我真的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地欺骗那些为数不多相信支持我的粉丝吗？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唐小姐，你奶奶情况再次恶化了，下个月要安排专家会诊和手术，用的药也要全部换成进口药……」
我脑子一阵嗡鸣，最后耳朵里只听得见医生告诉我的高额费用，我无力地在心里数那后面到底有几个零。
如果不继续住院治疗，奶奶就活不成了。
我痛苦地抱住了双臂蹲下来，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没用的人。
过了很久，我才拖着麻木的身子站起来往楼上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为了马上赚到更多的钱，看来，我只能用苏小玫的那个秘诀了……」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只要奶奶活着。
我住的公寓有些破败，楼道里的灯几乎全坏。
我打开了手电筒，打着光勉强走到了自己家门口，结果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盒子，在昏暗的楼道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似乎有一股子魔力，促使着我把它捡了起来，蹲下去的时候，才发现瓶子旁边还放着一把小刀和一张小纸条。
《减肥双面胶使用方法及注意事项》
使用方法：用小刀将想要减少的肉切割下来以后放进冰箱，冷冻24小时后拿出；用减肥双面胶把体积缩小后的肉片重新粘回骨骼上即可。
注意事项：
1、必须使用原装的小刀割肉
2、冷冻时间不可超过24小时
3、同一个部位的肉不可以切割瘦身超过两次
纸条下面还有一行字，却和上面那些工整的印刷体不同，倒像是人写上去的，字体鲜红，字迹缭乱，此时此刻看着着实有些可怖。
「若是不按照说明书使用方法，抑或是违反了任一注意事项，后果自负。」
我看着这张有些骇人的纸条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把它拿进了房间。
我今晚还有一次加班直播吃夜宵，可不能耽搁了时间。
我不像苏小玫那样的咖位有24小时轮班的贴身助理可以随时到岗，凡事得亲力亲为。
我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加热，调好酱料后准时开播。
不得不说，我的人气还是很不错的，刚一开播，直播间的人数就达到了两千人。
我今天吃的东西是最近很火的鸡冠油。
光是看到那一大堆和肿瘤无异的肥油，我的嗓子眼里就泛起一阵阵反胃来。
但是为了直播效果，我还是努力地表现出了馋意，然后用手套抓住鸡冠油蘸了酱料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不停地摇头晃脑，给网友们表演这个鸡冠油有多好吃。
「呀，真恶心啊这个吃相。」
「那么多的油，都不知道她怎么吃得下去！真是人才！」
「我看就算是猪食她也爱吃吧？她自己都胖成一头猪了，哈哈哈！」
弹幕飞速地刷新着，但还是被咀嚼间隙的我抬头看见了这些骂我的话。
耳麦那头，运营正大声呵斥着我。
「唐秋，别走神啊！」
我吓了一跳，赶紧张嘴把剩下的鸡冠油一鼓作气全塞到嘴里，然后又马上把那碗加了许多辣椒和酱油的酱料一饮而尽，才勉强稳住没有被那股子肥腻味儿熏得吐出来。
临近下播，运营轻车熟路地把今天直播里吃的食物商品链接都挂在了直播间里，可是卖出去的数量，仍然寥寥无几。
下播以后，我看着运营发过来的后台购买记录截图，心里越来越凉。
「唐秋，不是我说你。你做吃播是为了让别人看你吃的时候也想吃，才会买我们的东西。」
「而不是让别人看了你吃东西就反胃，最后干脆来你直播间减肥来了！」
「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运营丢下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回复，我发过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运营的工资也和她负责带的主播流水有关系，我直播的转化效果不好，害她拿不到钱，她心里肯定也不高兴。
我看了眼截图上的购买记录。
如果一直还是这个没有起色的样子，下个月别说给奶奶治病的天价医药费了，就连我自己的基本开销都要成问题。
我看向了旁边那盒静静躺着的双面胶，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在我终于无路可走。
我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网上不少人恶意猜测我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大量进食高热量食物或者是肥胖过度导致我提前嗝屁了的时候，我正独自站在镜子面前，用小刀，慢慢割下我身上的一块又一块肉。
因为完全没有麻醉，我一开始也很担心我会失血过多或者是承受不了剧痛而昏厥过去。
但事实上，我担心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
我顺利地用那把神奇的小刀割下了我腿上的几块肥肉，然后丢进了冰箱里。
既没有流血，也没有疼痛，只不过皮肤切口处甚至可以看见皮肤组织，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我定好了闹钟，准备准时把肉拿出来。
其实作为吃播，我最应该切割的是我脸上和手上的肉。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打算先从对工作影响最小的腿动手，到时候即使残废了也只能认命，不影响我继续工作赚钱就行。
等待的24小时里，我惴惴不安，甚至连觉也睡不着，双眼通红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终于，23小时59分过去了。
在闹钟响起来的前几秒钟，我动作迅速地把那些肉从冰箱里拿了出来。
看到那几块肉的时候，我的眼睛前所未有地瞪大了。
那些成年人巴掌一样肥大的肉片，此时却……缩得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了。
这还黏得上那些原先的创口吗？
我赶紧低头往腿上望去，却惊讶地发现，腿上的创口，竟然也缩小到了和这些肉片差不多大小的程度！
所以说，冰箱内外，它们发生的变化，是同步的吗？
没有人给我解答疑问，我眼下也无心再去想这个问题，而是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一旁的那盒双面胶，稳稳当当地将这些肉片都贴好在了我的腿上。
贴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双面胶的黏腻和不适感。
那些肉就好像迅速找到了自己该去的位置一样，马上严丝合缝地贴在了骨骼上，重新拼接的皮肤表层在灯光下光洁如新。
我看着镜子里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颤抖着手抱住了它们。
我难以想象，有一天，我也能够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身材。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部分，但我看向了手里的双面胶，信心顿时又充足了起来。
我马不停蹄地再次开工，而这一次的切割对象，是整个上半身和脸部。
等待过程中的身体再残缺可怖，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只要能够变美，只要能够赚足够多的钱给奶奶治病，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这一次瘦身结束后，我累得瘫倒在了床上，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和无心进食入睡，我的身体机能已经消耗到了极点。
但是转头看向镜子里那张美丽骨感而又陌生的面孔时，我就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我拿起手机，点了份外卖。
半小时过后，外卖小哥王琦准时敲响了我的房门。
这附近的外卖平时都由他一个人配送，算不上陌生。
他将手里的外卖递进门里后本打算像往常一样直接就走，结果下移的视线在触及我踩着高跟鞋的笔直双腿时却顿住了。
王琦慢慢抬起头来，我毫不意外地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艳。
「美女，你，你是刚搬来这儿的新住户？之前这户人家一直是个胖女人住，每次吃得都特别多，送她的外卖比送别人的可累多了。」
「不像美女你，身材这么好，天天给你一个人送我心里都高兴。」
我装作没有听出来王琦话语里的搭讪，而是保持着微笑敷衍了两句，然后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我的脸色便迅速地阴沉了下来。
第2章 02
2、
从前的我是长得有多其貌不扬让人反胃，才会让一个交集甚少的人都对我如此恶意评价？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然后开始了复工后的第一次直播。
「主播几天不见，怎么瘦这么多了？」
「是换人了吧？我才不相信那个肥婆会变这么漂亮。」
「不好说，现在整容技术发达，说不定她停播这几天飞到韩国去了。」
我对诸多猜忌怀疑的弹幕视若无睹，笑意盈盈地开始展示今天要吃的食物。
直播间的人数一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上涨，最后定格在了十万。
十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流量，但同时心里也担心，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转化率极低。
直播间涌进来的新用户太多了，我之前的粉丝只占了很小的份额。
已经几乎没有人再质疑我的身材为什么短时间里瘦了那么多，取而代之的，是观众们疯了一样问我，手里的食物看起来这么好吃，在哪里可以买到。
一直在直播间潜水的运营马上心领神会地将链接甩出挂上，而我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在下播后看到数据的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晚上的销售额破了三百万。
这是我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数字，就算公司要抽走大部分钱，我这一晚也净赚了几十万。
如果每次的直播都这么好……
那奶奶的手术费和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我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给运营打去了电话，这一次，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给我每天安排四次直播，」我非常坚定地告诉她：「我需要钱。」
从那天开始，我没日没夜地直播。
凡是吃播行业里热门的、猎奇的、大众喜闻乐见的，都被我吃了个遍。
不到半个月，我本月的业绩就已经突破了千万。
经理非常高兴，特意亲自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公司已经给我单独收拾出来了一间空屋子做我的直播间，还配备了私人助理，不用在家里自己弄了。
坐在明亮又宽敞的直播间里，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正是网友们饭后睡前刷手机的黄金时间，这个点的流量是最好的。
今天直播完这一次，经理之前允诺我的两天假期就可以兑现，我也可以去医院看望一下奶奶了。
想到奶奶，我心里又燃起了斗志，让助理把直播要用的东西准备好，就迅速打开了摄像头。
「老铁们，晚上好，今天给家人们吃的是羊捆肠和鬼椒面。」
一旁的小助理非常热情地对着观众介绍这两款美食，还鼓动观众多给我点赞。
「秋秋姐，你慢点儿吃，运营刚才发消息了，今晚还有批基围虾的货。」
小助理悄悄凑到我耳边说道。
估计是因为我明后天都要休息，运营就把后两天的任务匀了一点到今晚。
我点头，放慢了进食速度，看了眼直播的弹幕。
弹幕里颜值粉占了大部分，不乏有问我每天吃这么多油的辣的怎么保持身材和脸蛋的人。
这时候，有一条很是突兀的弹幕进入了我的视线。
「各位，你们就没想过，这个主播这么瘦，是怎么吃得下这么多东西的？不会是催吐吧？」
我心里紧了一下。
好在那条评论根本没有被人发现，被后面迅速刷新的弹幕盖过去了。
但我记得很清楚，发出这条弹幕的用户名字叫做——「rose」（玫瑰）。
这时候，那一盘数目巨大的基围虾被端了上来，已经僵硬的嘴和鼓胀的胃让我无心恋战，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般塞下肚子里以后便匆匆结束了直播。
第二天我终于如愿去了医院，少见地碰到了奶奶精神头还不错的时候。
奶奶拉着我的手，打量了半天，才慢慢说：「瘦了。」
我看着胳膊上那只枯瘦如柴的老人的手，心里一阵酸涩。
我弯下腰抱住了奶奶安慰她道：「奶奶，我现在是大网红了。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做手术，用最好的药，咱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从医院出来以后，我拨通了经理的电话，想告诉他我打算提前一天回来上班的事情。
结果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经理焦急的声音。
「唐秋？我正要打给你呢，你赶紧上网看看，出事了！」
挂了电话，我马上打开了微博，结果就看到我的名字竟然明晃晃地挂在热榜上。
「当红知名吃播疑似催吐造假？多种蛛丝马迹现端倪！」
我颤抖着手指点进去，看到许多红v营销号带头，质疑我吃得多不发胖，肯定是因为背地里偷偷催吐或者假吃，要不就是录播的视频有后期剪辑。
我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乌合之众」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在意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干了什么样的事，他们只想把我从高处扯下来，然后狠狠地摔死。
当然，那些营销号底下也有不少完整看过我直播的人，不服气地站出来反驳，说看过我全程的吃播，不存在假吃，也时常有全天开直播陪粉丝的时候，也能够洗清催吐的嫌疑。
两边立场不同的人在网上为了我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吵得不可开交，眼见催吐和假吃实在是证据不足，那些营销号不知道从哪里又翻出了我之前肥胖的照片，重新另起标题。
「这就是你们的吃播女神？这和猪有什么区别？」
再次看到自己想要遗忘的过往这么直观地出现在眼前，还被发到网上供人取笑，我两眼一黑。
正当我想不出该怎么办的时候，运营给我发来了消息。
「你先别有什么动作，公司那边已经在给你紧急公关了，不用担心。」
「另外，这一次的舆论危机，很有可能是人为的。因为你现在很火，有人想搞你，唐秋。」
我瞪大了眼睛。
我从来没想到，火或者不火，都会惹麻烦上身。
「那些你之前肥胖的照片，先前你回来的时候公司已经给你处理过了一次，现在再次流到市面上，只能说，公司内部出了内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