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玩玩而已
我和女友相恋五年，在准备结婚的时候。
她的男神周翰回来了。
她对我说：“祁问，我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别当真。”
我点点头，笑着，祝福他们，一对锁死。
她不知道的是，周翰就是一个骗子。
而我，磨刀霍霍，反骗杀猪盘。
后来，褚秀秀被骗借下巨额裸贷，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时候。
我说：“秀秀，玩玩而已，别当真。”
1
我站在包厢门口，听着里面笑语喧哗。
从我这个角度，我正好可以看到，褚秀秀依偎在一个年轻男子的怀里。
而那个男子，却是双手环绕上她的腰肢，甚至，还轻佻的捏了几下。
褚秀秀的几个好闺蜜，在一边鼓掌，叫道：“亲一个，亲一个……”
两人嘴对嘴地凑在了一起。
包厢内，众人轰然起哄，笑闹声乱作一团。
褚秀秀双颊酡红，不知是多吃了酒，还是因为春情荡漾。
我认出来，那个男人就是周翰，褚秀秀的男神。
“秀秀，如今你的男神回来了，你家那个，你准备怎么办？”褚秀秀的好友问她。
“你说祁问？”
褚秀秀往周翰怀里靠了靠，这才妩媚而笑，说道：“不过是玩玩而已，五年，早就腻了。”
“再说，他是什么人，翰哥又是什么人？”
“你们怎么可以把他这种人，和翰哥相提并论？”
众人闻言，都是一溜儿地附和着，纷纷夸赞周翰。
我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死劲地握拳。
我和褚秀秀相恋五年，我扪心自问，从未有一点对不起她的地方。
哪怕公司应酬，逢场做戏的事情，我都尽量和女生保持距离。
一来是尊重女生，二来，也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不能渣。
我知道周翰的存在。
我曾经想，谁的青春，没有一个暗恋对象？
多正常的一点事情？
耳畔，再次传来包厢内众人的声音。
“秀秀，你的二十四孝好男友，怎么还没有来啊？”有人问道。
“呵，他要不来，倒是好了。”褚秀秀趴在周翰身上，醉眼迷离，说道，“他要不来，我也不用和他提分手了，直接甩了他。”
“我和你们说，分手，那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甩他，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都不用他同意。”
大家都笑着。
我只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子，莫名地，痛得慌。
原来，在她心目中，我就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甩掉的“垃圾”？
我爱了她五年，竭尽所有地想要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
她不想出去工作，我也不在意。
我想，作为一个男子汉，挣钱养老婆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
不曾想，我的爱，只是换来被“甩”？
她设宴给她的男神接风洗尘，从未问过我的意见？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搂搂抱抱，也未曾在意我的感受？
2
“秀秀，你再催催。”耳畔，我听得周翰说道，“我那个投资项目，今晚就要把钱打过去，否则，名额就满了。”
“这是你了，要是换个人，我真不愿意这个点硬插一个人进来分红。”
今天下午，褚秀秀让我给她打三十万过去。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
她平时的吃用开销，一应都是我的。
她还拿着我信用卡的副卡，一个月五万多的额度。
她是一个没有算计的人，花钱大手大脚，每月都不够，但一般也就是要个二三万。
张口就要三十万，还说是做什么投资。
就她那脑子，我真不觉得，她能够投资做生意。
所以我说，我在开会，晚上再说。
我想，晚上我当面问问清楚，可不要被骗了。
现在听着周翰的言辞，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手机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包厢内的气氛，已经推向高潮，那两人宛如干柴烈火一般。
若不是怕伤风败俗，只怕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做出不正确的事情来。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褚秀秀给我发信息。
“祁问，你怎么还没有来？”
“钱什么时候给我打过来？”
“你不来就别来了，先把钱给我打过来。”
“赶紧的。”
我把手机调到无声状态，这才发信息。
“秀秀，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问。
“祁问，让你给钱就给钱，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给不给？”
“不给就算了，我们分手。”
仗着我爱她，她常常用分手要挟我。
开始的时候，我很是生气。
我认为，我们都在一起了，岂能草率随便地说分手，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后来，我好像也就习惯了她拿着“分手”两个字拿捏我。
但今天，我心中有着一股难掩的怒火，我之所以没有冲进包厢，把杯碗盘碟砸这对狗男女身上，那是我自幼受的教育、教养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不会给你一分钱。”我说，“褚秀秀，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对我提过无数次分手。”
“想来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委屈了你。”
“今天如你所愿，我们分手。”
3
说完这句话，我就准备走了。
但是，却是听到包厢里面，褚秀秀的笑声。
“来来来，姐妹们，给你们说个笑话。”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问着。
“祁问要和我分手呢。”她笑得倒在周翰怀里，似乎，连着骨头都软了。
“你们猜猜，他能够坚持几天啊？”
我听她的闺蜜说——
“哎呀，还几天呢，都不用等到明天，一会儿就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了。”
“不会吧，这么贱，我们秀秀都要甩掉他了，他还能够觍着脸舔？”
“那不叫觍着脸舔，那叫跪舔。”
“秀秀啊，你家那位，怎么有胆子和你说分手？他不是一向都是你让他跪着，他就不敢站着的人吗？”
后面的言辞，更是不堪入耳。
我悄无声息地向着外面走去。
冬天的风很冷，很刺骨。
但我心中却是有一股焦躁的热。
原来，我以为的爱情，在别人眼中，竟然就是笑话？
在她心目中，我爱她，那不叫爱，那叫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很可笑，不是吗？
摸出一根烟，在风中点燃，任由烟草的气息，在肺腑缠绕，缠绵。
高中时期，我和褚秀秀是同学，情窦初开，我表白过。
她没有拒绝。
但是，我很快就知道，她心里喜欢的人是周翰，当时学校的篮球王子，长得高，帅气，这是他的优点。
缺点也很多，抽烟喝酒赌博，小小年纪，就没有学过好。
他还努力营造富二代的人设。
在高中的时候就曾经口出狂言，说我们这些人，就算考上清华北大，最后，也就是沦为给他打工而已。
高考，他考得一塌糊涂。
家里找了关系，把他送出国了。
他走的那天，褚秀秀哭得不成，我曾经安慰过她。
但她说，我不懂爱情。
我和褚秀秀再次重逢，然后相爱，是在我大三的时候，我开始陆陆续续地管一点家里的生意。
因为应酬，去了一家夜总会。
却是遇到褚秀秀被几个混混欺负。
我救下了她。
老掉牙的戏码，英雄救美，顺理成章恋爱。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幸运的，老天爷是厚待我的。
懵懂的青春岁月，曾经喜欢的女孩子，机缘巧合，成了我的女朋友。
直到今天，我才幡然醒悟，原来，这根本不是爱情。
在她眼中，这就是一个笑话。
晚上，公司有点事情，我忙活了一整晚，却是发现信用卡副卡被刷掉了二万。
看着东方微微泛白的天空，我直接关掉了信用卡。
天不早了，我也不准备回去了，就在公司的休息室睡了一晚上。
中午的时候，褚秀秀给我信息，问我，为什么信用卡不能用了？
我没有回复。
这不是傻吗？
都和我分手了，主动把信用卡还给我才是正理。
她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不能用了？
紧跟着，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一个电话我也没有接她的，我就是故意的。
以前，但凡她出门，和她那些所谓的闺蜜泡酒吧、ktv、夜场等地，夜不归宿，我也会担心。
给她发信息，打电话，她都是习惯性地把我晾一边。
假装看不到，听不到。
如今，都分手了，我自然也让她体会体会，被人晾一边的滋味。
4
但是，她电话接连打进来，我怕在我下午开会的时候，她又闹。
这种事情，并非发生过一次。
我要开会，她要买个东西，找我要钱。
我让她等等，等我会议结束，但她偏不听，又是电话，又是弹视频。
最过分的一次，我实在无奈，把她号码暂时屏蔽了，她闹到了公司，扰乱了我一个很重要的签约。
我得说，幸好我是公司老板。
我若是个普通员工，老早就被人开掉了。
我的朋友也劝着我，褚秀秀不懂事，花几个小钱，包养着玩玩就算了。
还真当公主宠着，想要娶回家啊？
我总是说，她年龄小，不懂事也正常，慢慢就好了。
我给她讲过道理，说过这中间的利害关系。
她总是拿着“爱情”要挟我——
“亲爱的，你的会议比我重要吗？”
“亲爱的，你说你爱我，就要时时刻刻把我放在第一位。”
嘟嘴，撒娇。
每逢这个时候，我又是无奈，又是叹气。
五年过去了，渐渐地我也明白，她不是不懂事，她就是仗着我喜欢她，爱她。
一步步地紧逼，一步步得寸进尺。
把我拿捏得明明白白。
而我，成为她口中的舔狗，她和她的小姐妹笑谈嘲讽作弄对象。
褚秀秀的电话再次进来，我接通了。
“祁问，你是不是停掉我信用卡了？”
“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昨天晚上，让你来接我，你也不来？”
“你到底爱不爱我啊？”
“你这么爱工作，你和工作过吧，以后都不别找我。”
电话里面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
若是以前，我自然是很喜欢的。
但想想昨晚，我内心就有一种难掩的恶心，当即冷冷地说道：“褚秀秀，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分手，你应该主动归还男方送你的贵重礼物。”
“停用男方的信用卡。”
“毕竟，是你提的分手，我有权利追讨回属于我的一切合法权益。”
听了我的话，褚秀秀炸毛了。
在电话里面责问我，什么意思？
甚至，她问我，用钱要挟她，算什么本事？
“祁问，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冷笑，说道：“褚秀秀，你也别让我看不起你，分手是你提的，我也同意了，就别骚扰前男友了。”
“一个合格的前女友，就应该像是死人一样。”
说着，我挂断电话，想了想，唯恐她骚扰我，我屏蔽了她的号码。
下午电话，有两个陌生电话进来，还有一个褚秀秀的好闺蜜打过来的。
我一并都屏蔽了。
5
下午茶休息的时候，我心中斟酌着，这两天抽个时间，把褚秀秀的东西整理出来，给她送过去。
工作忙，晚上回去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但是，当我打开门进入主卧的瞬间，我呆住了。
我的卧床上有两个白生生的物体，腿股交叠，正在做着某种不可表述的动作。
空气里，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的怒火直冲脑门，信手抓起一样东西，就对着床上砸了过去。
而在我开门的时候，自然也惊动了那两个人。
接下来的场景很是混乱，我脑袋里面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愤怒。
褚秀秀喜欢周翰，要和我分手，我不恼。
她和她的小姐妹嘲讽我是舔狗，我是生气，但是，我不恨。
我有着男人应该有的担当和气度。
可分手了，她带着野男人，跑来我家，在我床上鬼混？
怒火充斥在胸膛，但我还保持着理智。
褚秀秀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套上，至于那个男人，也忙不迭地披衣服。
“祁问，你发什么神经？”褚秀秀冲着我面前，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嚷道，“你有病吗？我都和你分手了，你还追来我家里？”
这一次，我没有控制住，一巴掌就呼在了她脸上。
我打得很重，把她那张姣好的脸打得红肿起来。
“褚秀秀，这是我家。”我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带着你的狗男人，从我这里滚出去。”
褚秀秀被我一个耳光打懵了，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哭着。
但是，在听到我说，这房子是我的之后，她立刻就跳了起来，叫道：“祁问，你脑子有问题吧？”
“我的房子，怎么就成了你的？”
“我告诉你，我下午已经请人来看过房子，过几天我就要把这房子卖掉。”
“你来了正好，赶紧，收拾你的破烂玩意，滚出去。”
“别妨碍我和翰哥。”
旁边，周翰不忘拱火，说道：“祁问，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女人要好好爱护，你居然敢打女人？”
“幸好秀秀没有嫁给你，否则，等着结婚了，还不得给你家暴。”
我握拳，盯着周翰道：“你不是女人，是不是就可以打？”
“女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