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嫖客是我的丈夫
洗好了澡,我点了根烟。
烟吸到一半的时候,宾馆的门被推开。
我看向门口的男人,惊讶又慌张。
我的第二十八位嫖客,是我的丈夫。
...
我将烟吸尽,掐灭,冷静了下来。
起身将氛围灯的颜色调成紫色,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含笑看向门口的丈夫。
「是不是要换种颜色,毕竟都出来嫖了。」
我的话让王震有了怒意,他将门甩上,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扇了一巴掌。
「徐莺莺,你怎么敢!」
面对王震的质问,眼冒金星的我没有反抗,反而全身松懈,笑出了声。
在三年婚姻中,一直被叫泼妇、神经病的我差点忘了。
我还有个名字,叫徐莺莺。
我出生在小城市,父母薪资不高,勉勉强强供我上完大学。
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由家里介绍,认识了王震。
王震条件好,高高大大又白净帅气,家里有两套房,还是独生子。
依照我妈的话来说,能遇到王震,就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一年,我二十二,王震二十四,还是个会顶着寒风来给我送糖炒栗子的青年。
他没谈过恋爱,我也没有,两个零基础的人碰撞在一起,却又异常火热。
很快,我们就步入婚姻的殿堂。
原以为是幸福美满生活的开始,却不曾想是踏入地狱的第一步。
在婚礼结束的当晚,他们家不光扣下我娘家人给的礼钱,还往我要彩礼钱。
我强势,不给,他妈妈就哭闹起来。
争吵中,王震给了我一巴掌。
力道很大,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年,我二十三,有着两个月的身孕。
事后,我执意要离婚,父母劝我为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原谅王震这一次。
两个月准确来说还算不上是人,可我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我到底还是心软了,没有杀掉这个小生命,跟王震回了家。
*
「徐莺莺,我杀了你!」
「杀了我这个摇钱树,你舍得吗。」
王震受了刺激,掐我的力道又重了些,我没有反抗,只冷眼盯着王震的脸。
在紫色氛围灯的照射下,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接近于扭曲,像魔鬼的脸。
不,王震就是魔鬼。
「徐莺莺,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没了你,我还会有下一个!」
王震显然不受我的激将法,拿起枕头死死按在我的脸上。
空气骤然被抽空,我开始窒息,难受起来。
感觉快要死时,我听到了粗鲁的踹门声,以及混乱的脚步声。
「警察。」
「站起来,双手抱头蹲下!」
枕头没了压力,自己蓬了起来,我拿下枕头,紫色的氛围灯晃得我有些眼花。
「你还好吗?」
穿着警服的姑娘很年轻,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
我看了眼她伸过来的手,没有去握,而是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将宽松开来的浴袍系好。
「警官,我是娼,你对我的态度不用这么好。」
望着女警惊诧的表情,我笑了起来,只是眼眶有些湿。
第2章 女人就是离不开男人
二十四岁那年,我引下死胎,切掉子宫,永远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
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我除了脑子是清醒的,全身都被插上各种仪器,没有任何知觉。
我妈进来看到我这样,一句话没说只是哭。
看着她哭,我也往下掉眼泪,艰难地将“离婚”二字说了出来。
「孩子,不能离啊!」
「你现在…不一样了。」
我妈这话说的委婉,我却一下子听懂了,火气压不住地蹿了上来。
「是他们,是他们害得我!」
我喊不出来,嗓子是干涩的,声音是断续的,只有悲愤的情绪是藏不住的。
我妈抹掉眼泪,握紧了我的手。
「这个时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你现在这样要是离了婚,谁还能要你?」
「妈是过来人,妈不会害你,听妈的,等出院后好好跟王震过日子,你现在不一样了,要对王震更好才能留得住他。」
我盯着她满是心疼的脸,堵在胸腔的那股悲愤突然就散了。
她握我的手却更加紧了。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为了你,我们可是把彩礼钱都还给了他们家,你可别让我们担心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为我好’,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不下来,只是想笑。
女人这辈子,是一定要有男人的吧。
*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审问我的是个老警察,男的,四五十岁,一进审讯室就将手中的保温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从始至终地看着,直到对上他嫌弃厌恶的眼神时,勾了勾唇。
「是啊,离不开。」
「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给我严肃点!」
老警察不经逗,拿起保温杯又重砸一声。
我反而松懈下来,靠着座背,怎么舒服怎么坐。
「警官,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我是很严肃的。」
老警察气的又拿起保温杯,在我等待他接下来动作时,有个年轻的警察把他叫了出去。
我扫了眼,年轻警察的身型不错,脸不知道,没看清。
没过多会,推门进来的就换成了那位年轻警察。
我的目光从他的长腿一路向上,最后才看向他的脸。
在看清他的长相时,我慌张地低下了头,不自然地坐好。
铐住双手的手铐有些反光,我慌乱地交叉捂住。
秦政,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
「知道他是谁吗?」
大学第一年,我参加学生会社团面试,听到声音才中断磕绊的自我介绍,抬头看过去。
顺着同学的目光,我注意到坐在中间的少年。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姿随意,给人一种懒散且冷漠的感觉。
对上他的目光,我慌张地低下头,摇了摇头。
入学一个月,我只认全了舍友。
「他,我们主席,秦政,这你都不认识。」
「别逗她了,我问你,如果是秦政犯事被你抓到了,你上不上报?」
问题一落,就有人跟着起哄。
我脑子一蒙,点了点头。
「报。」
他们笑了起来,我低着头,紧张到手心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