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闺蜜半夜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喝醉了酒，现在在大件路路口等我。
着急过去，却不小心绊倒了路边燃着蜡烛的饭碗。
从那天起，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不停地吃东西，像只不知餍足的猪。
暴饮暴食后的我不长反瘦，面色蜡黄眼窝凹陷。
同事蒋茜茜看着我紧绷的衣服。
「不行，你得去化碗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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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男友许坤是典型的妈宝男，每次我和闺蜜逛街只要有许坤，就都是四人行。
他妈妈会随时打电话查岗，小到他今天喝了几口水，大到衣着都事无巨细地交代。
闺蜜看上一个十多块钱的小挂饰，就因为他妈在视频里面一句：「没用，不当穿不当吃的。」
就被他男友拽走了。
本来我觉得也没什么，毕竟日子是别人过的。
但自从他每次送闺蜜回家后，趁闺蜜倒水切水果期间，就每每来骚扰我。
我在办公，他就伸出他的咸猪手摸上我的手背或肩膀，挑起我的发丝，还轻声说我身上真好闻之类的话。
我忍无可忍又不好当着闺蜜面发作。
名利暗里隐晦地劝了她几次，她也没听。
「你喜欢他什么？」
「他...各方面都很细心啊！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答案的。」
是恋爱脑无疑了。
我多留了个心眼，在客厅里装上监控，当我拿着回放视频给刘丽看的时候。
吴丽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也喜欢阿坤？」
我被这句话气得够呛。
我直接说怼回去：「我如果喜欢他，你还能看到这录像吗？」
监控做不得假，但她还是不相信，匆匆拉着我去找许坤对峙。
许坤坚决不承认，还说我是工作中不懂的，让他教我。
我双手抱胸，「呵，我一个985毕业的优等生都不懂，你野鸡大学的还能好到哪去！」
此话一出，完全忘记身边两人变了脸色。
许坤气不过直接对吴丽红打了过去。
我趁机报警，出警局的时候。
被吴丽红挽着的许坤，阴恻恻地对我笑着走了。
我再一次见识到了，恋爱脑的无脑行为了。
我每天下班回家都看到吴丽红那小女儿的模样。
还再三解释我是不是误会许坤了，他那么体贴腼腆的一个人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她想她最在意的两个人能好好地相处。
更甚至说：「阿坤不理我了，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你？」
「你帮我求求情，我已经两天没用见到他了。」
才两天功夫，她两颊明显消瘦了。
神神叨叨地说着她有多么爱许坤。
我都快受不了她，带她去逛街，想让她从这段畸形的感情里走出去，可她看着挂饰就说阿坤不喜欢她买这个，看到男装就会说阿坤穿上肯定很好看。
就在我想尽办法让她从妈宝男身边逃脱时，有天半夜她打电话，吴丽红说她喝醉了，叫我去大件路口去接她。
我想也没想就去了，连睡衣都没换，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见到她因为喝醉了酒靠在许坤身上，说着舍不得他之类的胡话。
看到眼镜下许坤漠视的双眼，我想他们肯定没有和好，打算扶着吴丽红转身上车，
哪知不小心绊倒了路边的一碗饭。
我没在意地瞟了一眼就开车匆匆离去了。
全然没发现路边烧得旺盛的红烛和燃尽的纸。
从那天起闺蜜心情大好，她说阿坤原谅她了。
穿着大红裙，还画着精致的妆容，
我虽然恨她恋爱脑不争气，但看她振作起来我也为她高兴，
我和吴丽红也是在大马路上认识的，那天我着急赶去公司过马路没注意开过来的出租车。
是她把我拉了回来，那天我还被司机扔下一句小西斯。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早上我蓬头垢面的起床，肚子一直奏着乐。
就感觉胃在被什么人用力地挤压拉扯，好想吃东西，冰箱里的奶油蛋糕，我连勺子都没用直接捂着嘴吃，还没尝出什么味儿，就被我吞咽下肚。
打了一个饱嗝，看着镜子里糊了满脸的自己，心生疑虑，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准备出门时，厨房里的吴丽红端着三明治和油条出来，我眼看时间来不及了，但看桌上油腻腻的早点我还是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拿着油条边走边吃，毫无形象地出门了。
但是发生在我身边的怪事越来越多，
我利用所有摸鱼的时间偷吃零食，我很注重身材管理，放在以往我是坚决不会吃垃圾食品碳酸饮料的。
就连隔壁桌新来的同事蒋茜茜刚买的卡布奇诺，我也给顺了过去。
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想去医院看看，但是我的行为完全跟不上我的思维，一个劲地想吃。
吴丽红和许坤在屋里，我也没心思在意。
只是许坤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看着我似乎特别开心，就像他女朋友是我一样。
虽然没有对我再动手动脚，但是言语间很是殷切。
吴丽红就淡定多了，一副防着我的眼神，她手里拿着泛着寒光的水果刀。
皮笑肉不笑地说，「倩倩，帮我递下水果，谢谢！」
我没有理他们径直走回房间了。
没过多久，客厅里就传来奇怪的喘息声。
口渴得厉害，忍不住出来接水，看着吴丽红坨红的脸，她还端来甜点问我吃不吃，我内心一面泛着恶心，一面拒绝。
我必须得搬出这里了，还好是租的房子。
就在我在茶水间边吃东西边找意向住房时，
蒋茜茜一直打量着我。
「怎么了？」
「你有点像我老家隔壁的二姨。」
「我有那么老吗？」
「不，是越看越像。」
望向这小姑娘澄澈的眼眸，我想她没撒谎。
「你现在的状态和我二姨真的很像，而且...」
她四下望了望，见有人来了，立刻闭了嘴悻悻然地走开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我知道我现在很不对劲，却无迹可寻。
我下班到家，都快九点过了。
刚准备换鞋却看到了许坤，他那劳什子亲妈也在。
「倩倩，这么晚了才回来啊，工作辛苦了，来，到阿姨身边坐。」
边说还和许坤边挪到一边，空出中间的位置。
不是，这是谁的屋？
我换下鞋坐到他们对面，他们脸上表情一僵，却没有表露得太明显。
「丽红呢？」
我开门见山，这主次关系还是得分清楚的，免得有些人以为我是软虾。
「哦，她今天刚打了胎，现在在房间里休息呢！」
我有些震惊，许坤镜片底下的眼睛还是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很平和。
就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平淡，但他眼里藏不住的兴奋。
这代表他很行？还是有人被他的魅力所折服愿意为他堕胎？所以自豪？
越发为吴丽红感到不值，跟了个什么渣渣把自己给葬送了。
回收站的垃圾都比许坤强吧。
「那...你要照顾好她才是。」
话题不能继续聊下去，木讷地准备离场，许母却叫住了我。
「倩倩啊，这几天晚上我们跟你睡啊，你看你们房间就这么大，我也要在这里多住几天，还好方便照顾你和丽红。」
眼前吊三角眼的圆脸老太嘴巴一张一合的就要安排我屋子的使用权。
笑起来还能看见牙齿上的菜叶和不明物，看得我直犯恶心。
我捂住胸口，往房间走去。
「呕，不行，阿姨我有洁癖。」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
说时迟那时快，许坤一把抓着我的后脑勺往后面提，他比我高一个脑袋，像拎小鸡仔一样，我的脖子一紧，用力挣脱他手，转头朝他挥过去，打掉了他的眼镜。
喘着气，我也发火了，向许坤吼过去：「我管你怎么的，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没撵你们出去是看在丽红的面子上，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儿子呢？你别以为有两分姿色，就对我儿子大吼大叫。」
「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我儿子能看上你是你祖上积了大德，下贱玩意，给你点颜色还想开染坊！」
许老太一手叉腰，一手戳着我脑门，胸脯挺得老高，本就肥硕的身材像一个矮矮的肉墙，挡在我和他儿子中间，一嘴的口臭向我喷薄而出。
我再也忍不住地在厕所里吐了起来。
许老太还在外面骂骂咧咧。
待我收拾好出来，许老太婆和许坤都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的肚子，笑得很得意。
肚子又好像长了眼睛，咕咕地叫着，我又想吃东西了。
「你看，你又饿了吧。」
许老太就要去开冰箱，我用力掐着手心，头上的汗肉眼可见地淌了下来。
指甲掐入掌心中，疼痛让我意识回笼，强行让自己转身，挪步进卧室，马上把房门反锁。
许坤还想拦着我，被许老太拦着：
「吃了我家的米，就是我家人了，还想跑？」
「来，儿子，这么多好东西我们留着慢慢吃。」
「妈妈真好。」
我靠在门后慢慢地倒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给我掐出血珠的手心，
什么叫又饿了？
什么叫吃了她家的米？
我开始厘清最近这几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
身材变成这样，走两步就喘，明明脸上没二两肉，但肚子越来越沉。
还有蒋希茜茜对我说莫名其妙的话，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睡得迷迷糊糊仿佛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游走，还咕咕叫着，用力地在肚子上抓，却抓到大把大把的赘肉，里面的东西不停，反而游走得更快了，背上全被汗水浸湿，莫名的心慌，恐惧就像空洞，愈来愈摸不到边。
肚子还不停地唱着空城计。
「林倩，今天我和我妈就在你床上午睡的，别不识好歹啊，快开门啊，还真当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不成。」
「倩倩，你开门啊，这沙发这么小你要我和我妈晚上怎么睡？」
还想两母子一起睡卧床？
许坤母子大半夜都不忘恶心我。
你们怎么睡关我这个外人屁事。
而且一天都没看见吴丽红，担心她的同时，又恨其不争。
肯定是她给的房间钥匙，我变得特别被动，就像刀俎下的鱼肉。
这个房子我是一刻都不想待，鸡皮疙瘩就像海绵吸饱了水，掉了一地。
翻来覆去，我翻着公司通讯录，信箱收到一个消息。
「我在惠民路便利店等你。」
是蒋茜茜发来的，现在是凌晨三点，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她能在这个点给我发消息，但我现在能抓到的救命稻草只有她了。
「我马上来。」
我内心忐忑不安，总觉得我就是许坤母子的囊中之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二十多分钟我就到了。
一进门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我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这谁能忍得住？特别像我这种随时想着吃的人。
「小哥，这些关东煮一样来三串。」
小哥动作娴熟地装好关东煮，此时店里就只有蒋茜茜和营业员小哥。
「这儿呢！」
蒋茜茜上身黑衣，下穿哈伦裤，头上数不清五颜六色的小辫子，边吃着泡面脑袋还边跟着大堂音乐晃动。
画着深色的眼妆，让人眼前一亮，活脱脱的嘻哈少女。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很迫不及待想吃点什么，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先问出口：
「我想你肯定比我更着急。」
「是我让她叫你来的，听茜茜说了你身上最近发生的事。」
营业小哥端了满碗关东煮在我面前坐下。
「你好，我叫米坨，是茜茜的表哥。」
我冲他点了点头，他看着瘦瘦高高的，应该是大学生出来兼职的。
「你好。」
我控制不住，毫不在意对方打量我的眼神。串起一颗鱼丸准备大快朵颐，蒋茜茜飞快地把我手上的还有碗抢过去，还自己吃上了。
「谢谢倩姐招待。」
「你现在还不能吃。」
弥陀严肃地对我说，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都想一巴掌抡过去，最近我的火气，越发的控制不住。
我都分好了，一串请蒋茜茜，两串我自己吃，还不一定能吃够呢。
「我太饿了，让我先填填肚子先。」
米驼面色凝重，直视我的眼睛。
「不行。」
「按照你的反常，应该这种情况不足一周，怎么现在这么严重？」
我后背一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变成这样子了。」
我边说边哭唧唧，还时不时看着蒋茜茜面前的丸子越来越少了。蒋茜茜在手机里面翻出我上个月参加公司表彰会的照片。
「你看，你上个月还是独自美丽的职场女性，现在转眼就变成大腹便便不修边幅，你不觉得奇怪吗？」
照片里是我身材曲线完美，穿着职业装一脸自信，仿佛离我很远，又仿佛就在昨天。
「你身边最近是不是死了人？」
第2章 2
2
我被米坨严肃的表情吓住了，仔细地想着。
首先，我家里没有人离去，以我妈的性格，早就迫不及待打到我这里来了。
其次我身边人很简单，并没有听说谁死了。
抱着严谨的态度，我问：
「堕胎算吗？」
「你身边的谁堕胎了？」
「我闺蜜，今天才打的，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你没去看？」
「我不敢，她男友许坤和许坤他妈来了。」
「你们看，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他们说着吃，我控制不住想吃。」
我把双手伸出来，手心结满了血痂。
「而且我早就想去医院了，但是身体跟不上思维，一直没有去。」
我看着米坨，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蒋茜茜吃完了东西，深深地打了一个饱嗝。
「你放心，我表哥有办法帮你的。」
见我不信，「是吧表哥。」
我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我能跟别人说我有病吗？连医院都没去过。
米坨双手一直摩擦，眉头紧锁。
「这事比较棘手，你被人用聘礼娶回去了。」
在阴历七月份阳火旺盛的时期，阴气也最重，破四旧以前农村里，有人会点东西，就会请仙，给找不到媳妇的人家找个心仪的媳妇，这种媳妇哪怕本人不愿意，因为吃了没有血亲关系人的饭，都会赶鸭子上架答应，只要失了身的为了名声也不得不嫁。
如果不嫁，就会当猪对待，这也是最恶毒的，就像我现在这样不停地吃，然后暴毙而亡，生不能做夫妻，半个月死后做鬼，那户人家也可以纳为妾。
我越听越迷。
「意思是，我活不了几天了？」
我像失了魂一样，看着桌面，我还有爱我的爸妈，我还没交过男朋友，还没有去很多地方看看，吃很多很多东西，想到吃东西，我又开始干呕了出来。
边呕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不，你应该没那么快，但是你的情况算是恶劣的，因为你的肚子等不了了。」
「他们到底要干嘛啊？」
「他们家应该是看上你了，如果你闺蜜不堕胎，你也不会怀孕，如果孩子生下来这也算是你的孩子。」
我承认我很优秀。
但我还没交过男朋友，这怎么进去的？
「这一点都不科学。」
蒋茜茜跷着二郎腿，挑着牙。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米坨随即道：「我们有缘，可以先化碗水看看。」
我越来越觉得我是被这两个傻逼似神棍，又是神棍的两个人忽悠了，但是我的状态和肚子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要去堕胎？再把胃给割小？」
「没用的，医院检查不出来。」
是元还是缘，我小时后虽然也听过老一辈说的那些牛鬼蛇神的诡异故事，教会我们要诚实善良勇敢，也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谁能想得到这事发生在从没有做个坏事的我身上。
见我明显的不信，他拿出一张符，烧成灰化成水给我喝。
看着被子里黑黢黢泛着纸糊味的东西，我忙摆手，「我还是去医院挂一个急诊科吧，看看我到底生什么病了。」
「都可以，这张符你带上，不收钱，我明天还是在这上夜班。」
旋即，他从鞋底取出一张符纸出来递给我，如果是以前，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别人鞋底里面取出来的东西的，除非是金子还得带上消毒手套杀菌再杀毒的。
现在，我死马当活马医，谢过就拿着车钥匙，一气呵成。
身后蒋茜茜提醒我千万别去见许坤母子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半，挂公立医院的急诊科应该可以。
我边开着车，我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是吴丽红打来的，可能她有什么急事，我没犹豫就接了。
「哎呀倩倩，你怎么没在家啊，我们大家都挺担心你的，丽红着急到都睡不着了，是不丽红？」
「茜茜……我想你！」
「你怎么了，丽红，我现在在外面有事，过两天得空了再去找你，别哭，你要注意身体，要不我帮你把你妈喊过来照顾你？」
「没事，我就是想你……」
「什么没事？」
电话里的声音瞬间高了好几个分贝。
「死丫头，你把我孙子带到哪里去了？还不能赶快回来，否则我叫我儿子休了你！」
「你这样的货色，放以前丢进窑子里面都是被别人免费骑的，也就我儿子能看得上你。」
「死老太婆，你的意思是我是免费的妓女，那你儿子就是个乞丐咯，你们撒泡尿照下镜子，真是屎壳郎戴花，臭不要脸。」
「倩倩，你怎么这样说妈的呢...」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捏紧，忙把电话挂断。
怎么也别被他们气得车祸而死。
电话还在不停地打来，我又摁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停。
很快到了医院，护士问我有哪里不舒服，我说没有，想照片检查下身体。
她用我有病的眼神看我，我的确有病，没病来医院凑热闹吃席吗。
「检查身体等天亮挂体检科。」
她很不耐烦，也因为一夜没睡难免疲惫。
她刚说完，我就蹲下身体。
「哎哟，肚子疼，哎哟，快遭不住了...」
她跑过来看我演技太浮夸。
「你看我肚子这么大，真要出个事，你们也不好交代啊。」
「好了好了，我给你挂号。」
检查很顺利，因为晚上人少，等结果期间，又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我也一并挂断。
许母又怂恿许坤发了几条短信过来，先是关心我现在在哪，有没有饿，别饿着她的宝贝孙子了，几乎两分钟一条。
又说，我永远也逃不脱他们许家，哪怕是死也是他们许家的人，不孝敬婆婆，到时候看她怎么教我规矩。
最后又咒我全家，再不回去我就得死。
我直接设置骚扰拦截整个世界才算消停，现在我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整个衣裳都汗湿了也浑然不觉。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我握着手里的报告单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收到蒋茜茜发来的消息：
「别回去，相信我们。」
我无从选择。
在便利店斜对面的酒店住下，现在他们是我能抓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不知道是心如死灰还是远离了对冤种母子，这一觉我睡得十分踏实，突然肚子发紧的胀痛感向我侵袭而来。
我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按了个快捷键。
「茜茜，我……肚子好疼。」
「别着急，你在哪？」
「便利店对面的酒店。」
「米坨先给了你一张符，你先把它吃了，我们马上就到。」
先睡得急，我连衣服都没有换，现在符纸还在我裤兜里，肚子越发紧张，像怀胎十月一样，肚子里的东西到处鼓包。
我直接囫囵吞下肚。
一阵烈火灼烧感过后，我以为就已经平息，却不承想，房间门一下就被打开。
随之而来的还有许老太带着哭腔感谢的声音。
房门一关。
「我看到许坤母子大剌剌地向我走来。」
不安的心再次袭向四肢百骸。
脑中闪过无数的问号，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想干什么？
许老太搓了搓手，吊三角眼里闪着得逞精光。
「儿子，快，把这破烂货睡了，这样她一辈子都是你的。」
许坤也不遑多让。
「这样，我就一次性有了媳妇儿和儿子啦？妈妈我爱你。」
还不忘抱了抱许老太。
而我的心如擂鼓，如千军万马般厮杀叫嚣，兵戈刀刃相交，而我的身体就像只软趴虾，连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就像两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
「儿子，妈妈帮你看门，就当你洞房花烛夜了，快时间快来不及了。」
边说边爱抚着摸儿子的头，还不忘递给他一个小药瓶。
「咱家祖传的，给我们老许家生个三五个不成问题。」
我又忍不住在床上干呕。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肚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连胃酸都吐不出来，在床上抽搐着。
许坤像接手什么隆重的仪式一样，抑制不住地兴奋。
掀开我的被子，对我上下其手，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小骚货，就知道你们这种假装清纯的女人爱玩欲擒故纵。」
「今天就让你一次爽个够。」
「让你欲罢不能……」
我拼命挣扎，力气却越来越小。
米坨怎么还不来。
许坤握着我的下巴，把那不知名的药灌进我嘴里，又用多余的药，在我锁骨，胸口，一路往下涂抹。
凉丝丝的药物，逐渐侵入我的皮肤，汗水如雨般从我身体滑下，就像烈火里浇了一把油一样，愈烧愈烈。
身体像住着的魔鬼，嘶吼着要出去。
他爱怜地摸着我隆起的肚子。
「儿子，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就能相聚了。」
「妈妈，你要不要来见见你的孙子？」
他的手下，我肚子里的东西像是得到什么感应，游得更畅快了。
他复又望向三米开外的许老太，眼里的光如稚童般纯粹。
如果我不是听到他接下来那句话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