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刚生完孩子，婆婆就来城里照顾我坐月子。
婆婆：「你们是不是抱错了啊！怎么是女孩？」
我：「你们老曹家有皇位要继承吗？」
婆婆要我们生二胎，不然她不来照顾。
我转头和公公说：「爸，刚刚妈说还要和你再生一个儿子呢，正好今年怀上了，明年生，刚好可以和囡囡做个伴。」
1
我刚生产完，婆婆梅贵云火急火燎的从农村赶来海城。
我刚一进门就看见她把大包小包的农产品堆在玄关。
老公怕我多想便解释道：「我妈给你带来了家里的土产品，自家喂养的鸡，全部都是吃谷物的，比较健康。」
梅贵云连连点头，「老家的好，有机食品。」
「你爸在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我这才姗姗来迟，不然我肯定会来照顾你的。」
「眼下好了，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果果你的月子就由我来照顾。」
「让我来看看我的大孙子！」
曹尚伟将手里的孩子交给梅贵云，低声在我耳边说：「老婆，我妈妈来照顾，咱们还是别请月嫂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生气地走到卧室，「谁叫你去投资理财的，家里的钱都被卷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任由我骂他。
我继续说：「我先看看，不然卡里剩下的钱我就用了，我不管你公司发不发得出工资，只要你妈妈让我不舒服了，我就要请月嫂。」
婆婆忧心忡忡地走到卧室，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婆婆：「你们是不是抱错了啊！怎么是女孩？」
我看着曹尚伟冷笑一声：「这钱怕是必须得出了。」
我转头对婆婆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重男轻女？你自己也是个女性，你怎么瞧不起自己？」
婆婆见我一脸不耐烦，便厉声说：「尚伟啊，这孩子是不是抱错了，这看着和你不像啊！」
曹尚伟倒吸一口冷气，推着他妈妈往外走，「妈，你别拿老一辈的思想看问题，女孩子挺好的，知冷知热，是个贴心小棉袄。」
她怒视曹尚伟，「不行，我们老曹家必须得生个儿子。」
我探出头去，「你们老曹家有皇位要继承吗？家底有多厚？拿出来瞧瞧，该不会只有玄关那点土产品吧！」
2
刚结婚那会，曹尚伟创立的公司正在上升期。
结婚两年后，我怀上了孩子，家里的物质条件越来越好。
他家天天催娃，我意外有了身孕便离开了公司。
婆婆在孕期来照顾我，她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一定要生一个大胖小子，我让曹尚伟把她送回农村了。
原本打算生产完以后，直接去月子中心，然后请月嫂和保姆来照顾我。
曹尚伟将家里的钱通通去投资了一个项目，钱都被卷走了。
眼下，家里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看着门外的婆婆，心里想道：净帮倒忙，也不为你孩子想想，公司马上工资都发不出了。
3
我走到客厅一把将女儿抱过来，「我看着你也挺年轻的啊，你怎么不自己再生一个儿子？天天盯着别人的肚子。」
我幽幽地来了一句：「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有的五六十岁都能生孩子呢，你也去试试吧。」
婆婆正要发火，却被曹尚伟拦住了，「妈，你的嘴巴能不能歇停一会，你和爸在家里还没吵够啊！」
她拉着曹尚伟来到客卧，「你啊你啊！连个娘们都管不住，你有什么用啊！她都踩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拦着我！」
他将客卧的门一关，「妈！你能不能消停一点，眼下公司现金流周转不过来，正急着用钱呢！你要是和果果吵架了，去月子中心又是一笔开支。」
她忧心道：「公司怎么了？啊？」
「你别管，你就在家里好好照顾果果就行了。」
婆婆：「我不管，你们得生二胎，不然我不来照顾的。」
曹尚伟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你下次别这样说了，别给我添乱。」
突然门铃响起，曹尚伟打开门后，喊道：「爸，你怎么来了？」
曹洪昌将手里的行李放在门口，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农村待着，被人说闲话。」
「我是来给果果做饭的，我以前可是三星级酒店的厨师呢！」
他绕开他儿子，走到我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果果，我来看看孩子。」
我打开门，他看了一眼女儿，立即乐得合不拢嘴：「长得真俊！像尚伟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来，爷爷抱抱。」
婆婆白了他一眼：「哪里像尚伟啊！我看是抱错了！一个女娃娃，你至于稀罕成这样吗？」
我浅浅勾起嘴唇：「爸，刚刚妈说还要和你再生一个儿子呢，正好今年怀上了，明年生，刚好可以和囡囡做个伴。」
曹洪昌回头看着婆婆：「你这张嘴啊，不说话能把你憋死吗？」
婆婆冷笑一声：「你少来说我，你和村口王寡妇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现在知道跑到城里避风头了！」
曹尚伟：「村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婆婆看了一眼我，撇了撇嘴，笔直走到厨房。
公公喊道：「我是来给他们做饭的，你别抢了我的活啊，你来抱孩子！我一个大老粗的爷们，手里也没个轻重，照顾不了孩子。」
我从公公手里接过女儿，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我请的月嫂就到了，我提前打开大门。
静候。
我抱住孩子站在厨房门前，婆婆伸出手打算接过孩子。
不料，我将手里的孩子转手交给另一双年轻的手。
我对月嫂说：「刘婶，辛苦了，这孩子挺听话的。」
婆婆尴尬地收起手，喃喃道：「我还不稀罕呢！」
我一边逗着小孩玩，一边阴阳她，「囡囡在你怀里好乖啊，还带着浅笑睡觉。」我抬头看了一眼刘婶，「看来囡囡很喜欢你哦。」
婆婆对她儿子说：「你不是说家里不请月嫂吗？果果瞎花钱，你也不拦着点！」
我：「你是太后啊！怎么能让太后亲自动手呢。」
「你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公公拉到厨房里了。
婆婆自己来挑事，我可不惯着她！
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既然不领情，那就别怪我请月嫂了。
4
公公做好饭以后，我刚上桌就看到婆婆把所有的好菜都移到曹尚伟的面前。
我：「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尚伟生孩子了呢！真是稀奇，大老爷们还能生孩子。」
曹尚伟立起身，让我坐在他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婆婆，她恶狠狠的眼神直直地瞪着我。
我特意夹起一块肉吃下，「爸，你的手艺还和当年一样，好吃。」
我看了一下那些素菜，「尚伟，你今天就负责吃这些绿叶子菜。」
曹尚伟点头：「老婆，你吃好就行了。」
婆婆见她这招对我不起作用，过了几天后，她便换了一种法子，她在菜里面放辣椒。
他们一家人都喜欢吃辣，也知道我不能吃辣，更何况现在还在坐月子。
我看着公公说：「爸，最近的菜是你做的吗？」
公公点了点头，「是啊，你妈有时候给我打下手。」
他又补了一句：「她见你找了月嫂，没事干就来厨房帮点忙。」
我抿了一口汤，「这汤是辣的！」
曹尚伟拿着勺子尝了尝，说：「没有啊，不辣。」
婆婆也跟着喝了一口：「哪里辣了？那么好的汤，不多喝怎么下奶！」
公公也说：「我没有放辣椒，现在一家人跟着你的口味吃得清淡。」
我起身走到厨房，去汤锅看了看，用勺子一舀，出现几个辣椒。
我把曹尚伟喊到厨房：「看，你家人干的好事，我本身就不吃辣，现在侧切的伤口还没好。」
我将辣椒放在餐桌上，「这些个辣椒是谁放的？」
婆婆尖着嗓子喊道：「哎呀呀，吃个饭都不安宁，我放的！」
「怎么不能吃辣了？想我当年，都不坐月子直接下地干活，哪有她这么娇气啊！不就是几个辣椒吗？」
我说：「你也知道家里不安宁啊，自从你来了，家里鸡飞狗跳的，一天天的不惹点事情来，你心里不舒坦。」
婆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用手碰了碰公公的手臂，对着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婆婆一拍桌子，「你生出个赔钱货，还有脸面在这里和我叫嚣，要是放在以前，你这样的儿媳妇早就让你滚蛋了。」
我拨通小姑子的电话，说：「你妈说你是一个赔钱货，不该生你的。」我把手机打开外放。
婆婆比我矮，她想抢手机但抢不到。
婆婆：「你给晶晶打什么电话，你明知道晶晶和家里关系不好，你这个祸害。」
我不甘示弱地说：「那还不是你重男轻女啊，不然曹晶晶怎么和你不亲。」
小姑子在电话那头：「有病啊！我和他们二老没有关系了，少来联系我。」
小姑子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婆婆见我去招惹小姑子，她立马发飙：「你想我死啊，你和晶晶说什么！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我将手机收起来，「这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吗？」
曹尚伟：「打住，妈，你回老家吧！」
他说完便走到客卧将婆婆的东西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我开车送你回去，我公司都乱套了，你还在家里搞事情，你回去，家里才能清静一点。」
婆婆蹲在玄关处，她堵着门，大声哭喊道：「你这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养大，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你小时候家里穷，要不是没送晶晶读书，把钱省下来供你念书，你哪有今天啊！晶晶也不至于这样恨我。」
公公眼看着事情越来越大，他打个圆场：「你回老家去，听儿子的准没错。」
曹尚伟和公公两个大男人一人架着她的一只胳膊，将她带到车里。
5
自从婆婆被送回老家以后，家里终于清静一些了。
我还差十天出月子，刘婶面露难色地和我说：「我不做了，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得回家一趟。」
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刘婶摇头闭口不谈，无论我是加薪还是用合同说服她，她都无动于衷，一心想要离职。
最后我联系家政公司，给我换了一名月嫂。
可，同样的事情接连出现了好几次，每名月嫂在家不超过三天，都走人了。
无论我怎么问，她们始终缄默不言。
第2章 02
好不容易等到我出月子，我亲自去了另一个家政公司，亲自挑选月嫂。
遇到一个有眼缘的月嫂，我签了合同以后，快速回到家中，公公一个大男人独自在家里看小孩，我有点放不下心。
等我刚一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声音是从我的房间传来，我轻声走到我的卧室一看，女儿被放在床上，她身边空无一人。
我抱起孩子走到客卧，看见客卧床上有五条内衣，公公手里还有一条花色的，他闭眼满脸沉醉地嗅着。
床上的五条里面就有我的一条！
我在心中大喊一声：变态！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将女儿放回到主卧室。
我又重新走到玄关，大声喊道：「囡囡，妈妈回来了，你怎么在哭啊。」
公公听到我的声音，他从客卧出来，双手捋了捋头发，说：「我刚刚肚子痛，上厕所去了。你事情都办完了吗？」
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后天就有新的月嫂过来。」
他干笑了两声，「那挺好的，快中午了，我去给你做饭。」
我抱起小孩在家里到处逛了逛，经过公公的房间，那六件衣服已经不见了。
我又回到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柜查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就少了那条！
次日，我购买的两个隐形摄像头都已经到了，我趁着公公外出买菜的时机，将一个装在我的卧室，另一个安装在客厅。
等月嫂来了以后，我故意带着月嫂外出呼吸新鲜空气。
我通过手机看到，公公猥琐地走到我的卧室。
我和月嫂说：「你先在这里带小孩，我等下喊你回来你再回来。」
月嫂懵懂地点头。
我给曹尚伟打了一个视频电话，「你给我看着，好好看看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在那边一头雾水，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将手机摄像头一转，对着主卧室里的公公，「你这个老变态，你手里偷拿的是什么？」
公公见我进来了，连忙将手里的东西往后藏，嘴里嘟嘟囔囔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要是再晚回来一点，我的衣服又会被你偷走了，我就说家里请的那几个月嫂怎么就走了，无论我加薪还是减轻他们的工作量，她们都不想在家里做了。」
我走近一把将我的内衣抢过来，「你都一把年纪了，跟个变态一样。」
公公听见手机里传来曹尚伟的声音，他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涨，甩手将我的手机打翻在地，嘴里骂骂咧咧：「你还打电话！我让你打电话！」
「我让你打电话！」公公嘴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我：「你踩坏了我的手机，你这个变态！」我一边推他，一边骂。
公公泄愤地把我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双脚狠狠地踩它。
他双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扬起手掌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隔空对着手机喊道：「老公，你快回来，你爸这个变态在打我。」
我怒目道：「你这个老东西，心理变态，偷家里人的内衣，现在又打儿媳妇，你活成这副模样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你看你死后有人给你收尸吗！你在农村调戏王寡妇，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你知道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来城里住。」
「现在又是手脚不干净，你怎么不去死啊！」
手机一直传来曹尚伟的喊叫声，「老婆，老头他晕血！」
我趁着他不注意将床头柜的台灯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后脑勺。
他一摸后脑勺，滚烫的鲜血染满了他的手掌。
他惊呼一声便晕倒在地。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将手机捡起来。
我蓬头垢面地看着曹尚伟：「老公，你快回来！」
曹尚伟心疼得看着我，「老婆，我马上就到家了，你现在马上出来。」
在这一场打斗中，我不忍回想，凭什么他一个变态能动手打我，我不服气！
我泪流满面地跑出了房子，在小区门口等了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6
等我们一块回到家的时候，公公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主卧室的一滩血迹。
曹尚伟走到公公住过的房间，将他的所有东西都打包打算寄回老家。
他一打开抽屉，发现了一抽屉的内衣，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丢脸！」
他拨打了很多通电话，公公都没有接通。
打婆婆的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婆婆歇斯底里地吼叫声：「尚伟啊，你糊涂啊，你怎么这样对着你爸爸，那个悍妇这样打你爸爸，要是你爸爸出个什么事情，你对得起我们把你养大吗？」
曹尚伟压低声音说：「他去哪里了？他这个老不死的就是欠收拾。」
婆婆顿时哭喊起来：「你别管，我后天就来，老家这边要拆迁，说是要做一个度假村，现在我和你爸在处理这个事情。」
曹尚伟拿着手机背对着我，走到阳台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这两天，他一直在家里安抚我的情绪，要我再等三个月，等公司回款后，他就给公公婆婆买一套房子，两家人分开住。
两天后，曹尚伟出差。
公公婆婆如约而至。
公公怒气冲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婆婆满眼恨意地盯着我。
婆婆先是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好好的儿媳妇不做，还想勾引长辈，真是臭不要脸的！」
我和月嫂在餐厅逗小孩玩，我听到这话心里就不乐意了。
我怼她，「也不看看老成那个骷髅样，谁会喜欢，只不过有些人哦，把一坨翔当做宝贝一样，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婆婆一个箭步走到我的面前，「你个狐狸精，你臭不要脸的，你竟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
「也不知道我们曹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儿媳妇当着我的面还敢挑衅我，背我还去勾引公公，造孽啊！」
我一拍桌子，厉声道：「你有完没完，你自己管不住糟老头子，在村子里，他和王寡妇搞到一块，到了城里，他手脚还不干净，偷儿媳妇的衣服。」
「你们要点脸行吗？说出去真不怕丢人。」
公公猛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右手颤抖地指着我，说：「明明是你在勾引我，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冷笑一下，给了月嫂一个眼神，要她好好保护女儿。
我说：「原来你们两个人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啊，趁着尚伟出差，你们两个老家伙上门来教训我，是吗？」
我怒拍桌子，扯着嗓子吼道：「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我转手在手机里联系了住在隔壁市的表哥表弟，他们全是当过兵的，身体素质很强，我要他们立马赶到我家。
婆婆见我逐渐失控，便一步步紧逼，「你这样的狐狸精，我家可留不得，等尚伟回来以后，你们就去离婚。」
她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双手捶胸，哀嚎：「家门不幸啊，你们把我当个死人啊！背着我干出这档子事情。」
我不想和他们多辩解，直接将摄像头里公公偷内衣的视频打开，音量开到最大。
我对着月嫂说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嫁到这样的人家里来，两个老家伙心术不正，还想倒打一耙来。」
「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月子啊，已经走了五六个月嫂了，都是被这个猥琐变态的老东西吓跑的，他专门去偷月嫂的内衣。」
「现在还倒打一耙，真的丢人现眼，既然他们不怕丢脸，那索性就捅破天吧！」
我用手拍了拍抱着女儿的月嫂，「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要你上白班了吧，家门不幸啊！丢脸！」
我转头用充满可怜的眼神看着婆婆，「你也真是可怜，在村里要骂王寡妇，在城里要来也要骂人，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你骂错人了啊。」
我朝着怒气冲冲的公公看去，「你应该打的，应该骂的，是那个变态！他为老不尊，把你的脸都丢尽了！」
「你刚刚不是要我和尚伟离婚吗？我看你们的婚姻更适合离婚！」
婆婆见我拆下了她的遮羞布，打算动手打我，「你个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
门铃响了，公公路过我的身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打死她！」
我一手架着婆婆的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谁打谁，上次那个死变态打了我，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
7
大门还来不及关，小姑子曹晶晶气势汹汹地站在公公旁边，装作一副忧心的模样，劝导：「嫂子，家丑不外扬啊，你少说两句，现在一家人被你搞得家不家的，人不人的。」
我白了公公一眼，「原来你也知道打儿媳妇影响不好啊，现在搬救兵了，连和你们断了关系的女儿都搬过来了。」
曹晶晶先将婆婆拉到一边，语气生硬地说：「你现在别惹事情。」
曹晶晶拉着我的手说：「嫂子你别计较，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你也知道是一家人啊，你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妈还倒打一耙，滑天下之大稽。」
小姑子笑脸盈盈地看着我，连连点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和气气还是一家人。」
公公附和道：「对，不然就让尚伟把你赶出去，我们曹家没有这个泼辣的儿媳妇。」
我双手一拍，「好啊，你们还没完了是吧，一家子人逼着我认错，尚伟哄了我两天，让我不要和你们计较，现在给你们脸了，是吧！」
我对着小姑子说：「我可不是你，被长辈揩油的事情能忍下去，既然你那么能忍，想必你从小到大受了不少罪吧！」
小姑子顿时脸涨得通红，大声喊了一句：「给我打死她，撕烂她的嘴，看她以后怎么说闲话。」
突然从玄关处传来几声男性的声音，「我看谁敢！」
我喜出望外地看着他们，「表哥表弟你们来了。」
五个大壮汉出现在客厅里，他们一家三口人顿时鸦雀无声。
婆婆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公公在我亲人面前死不认账，「冤枉我啊，你们要是这样冤枉我，还不如朝着我的老脸扇上几巴掌。」
我二话不说，笔直走到公公的面前，蓄力朝着他的老脸扇了四个巴掌。
现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耸了耸肩膀：「他自己要我扇他的，如他所愿。」
公公咬紧牙关作势要冲过来打我，站在我前面的表哥表弟一人朝着他的身上踹了一脚。
婆婆见这架势，连忙放下架子，「你们是欺负我家儿子不在，是吧！晶晶快报警啊，老头子要被他们打死了。」
我玩味地看着小姑子，「你不是怕丢脸的吗？现在报警了，就不怕外人看到你爸爸猥琐的样子？」
我指了指他们三个人，「给我拖出去，别让他们脏了我家的地。」
他们三口人被拖到大门，婆婆哭天抢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娘养的狐狸精，在家里勾引公公，你要不要点脸啊！」
四周的邻居被骂声惊扰了，纷纷打开大门，看看楼道里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示弱，将手机的视频打开，让四周的邻居都看看这家人的嘴脸。
「你们才是不要脸呢，就这么个糟老头子，就你当个宝，他在村里不是睡寡妇，就是惦记着我请来的月嫂，真是丢人现眼，给我打出去。」
等到了小区门口，曹尚伟刚好开车进小区。
他摇下车窗，「住手！你们快住手！」
8
曹尚伟停好车，小步跑到我身边，语气微怒：「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马上就买房子了！」
我用手点了点他的心脏，「曹尚伟，你真会做人啊，你不是出去出差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真会躲！让你家的人联手对付我，你就躲在背后看戏对吧！」
曹尚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老婆，公司临时取消了，我这就赶回来了！」
婆婆见她儿子回来了，大手一挥，挣脱表哥的束缚，对着我讥讽道：「就你这样的货色，我早就看不上了，尚伟是去相亲了，我儿子早就想休了你！」
「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现在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小姑子在一旁煽风点火：「你别装蒜了，家里给你找的女孩，你看上了吗？」
我微微皱眉，真是好算计啊。
让公公婆婆小姑子联手欺负我，等我开始反击的时候，就给我扣上一个大帽子，不贤惠，家里鸡犬不宁的。
顺势把外面的那个女孩带回家！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亏得我还一心在忍气吞声，想着三个月以后，公司回款了，手头不紧了就给公公婆婆买一套房子。
没想到，到头来，被他们一家人算计得死死的。
他们一家人联手欺负我，我拦着表哥表弟，平静地说：「好啊，曹尚伟，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曹尚伟先是骂了小姑子和婆婆，再是安抚我。
不过此时的我，一点都不想听他的屁话了，在我最难的时候，不站在我的身边，他还让他家里人在我面前立威。
我：「你还是个男人么，你遇事躲在妈妈背后的妈宝男，我可看不上，离婚！」
婆婆拍手叫好：「你配不上我的儿子，早点滚蛋！」
表哥表弟见曹尚伟那么没有担当，顺手给了他几拳头，他的脸被打的鼻青脸肿。
浩浩荡荡一伙人又回到家里，我说：「走，去领离婚证！」
曹尚伟捂着他的脸，眼神里包含了不可名状的情绪，「老婆，我们冷静冷静，好吗？」
婆婆：「冷静什么，现在就离婚，等家里的拆迁款下来了，妈给你重新娶一个老婆。」
表哥在一旁说：「老妹，离吧，这个妈宝男，我早就看不惯了，当年要不是他求着要娶你，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点头：「曹尚伟，你心里不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吗？等你老家的度假村敲定以后，和我离婚，外面新娶，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我心里就纳了闷了，和家里断绝关系的曹晶晶，怎么突然管起家里的事情了，原来是因为拆迁款啊。」
我继续添油加醋：「我和你爸妈都不对付，你爸还是一个死变态，你不离婚，以后我不会让你家好过的，鸡犬不宁啊！你公司现在又正急着用钱……」
我拍了拍曹尚伟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离婚和钱，你选哪一个。」
9
曹尚伟将我拉到卧室，轻声对我说：「老婆，我现在公司急用钱，我爸妈愿意将养老的钱拿出来帮我一把，他们开出的条件是离婚。」
他双目乞求地看着我，希望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丝宽恕他的神情。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我们先假离婚，等我爸妈把钱给我，解决了公司的困境，我们再复婚。好吗？」
关系好的时候，承诺是驷马难追。
关系不好的时候，承诺便是一盘散沙。
我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冰冷的笑容。
他继续说：「我今天去见那个女孩，只是为了稳住我爸妈，他们给我找的对象，只有让他们放心了，我才能拿到他们的养老钱。」
他双手紧握着我的指尖，用几近恳求的语气说：「公司马上就要撑不下去了，到时候欠了一屁股债，我们的女儿也跟着受罪！」
我温柔地看着他：「我没有说不离婚啊！但你说假离婚，我怎么判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他举手发誓：「我可以发誓，绝对是假离婚。」
我摇了摇头，装深情地说道：「毕竟我那么爱你，万一你翻脸不认账了，我和女儿可怎么办啊！」
在我的一番哭诉之下，他同意将女儿的抚养权给我，家里卡上的存款都留给我。
我说：「这套房子呢？不留给女儿做一个保障吗？」
他迟疑了一下，「这个房子要去做抵押，哎，是我没用！让你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
我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他的说法。
做事不能赶尽杀绝，得留一线生机。
次日，我和他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家里有一个极品婆婆，有一个变态公公，从他不护着我的那一刻，我就知晓这个男人不能要了。
不然，以后的日子如同在地狱一般，不是要提防变态公公，就是要和极品婆婆斗法。
我带着女儿离开了这座城市，手里的存款够我们娘俩生活两三年，等女儿大了以后，再找工作。
10
时间已过去了三年，如我所料，曹尚伟说的都是假的。
哪里是假离婚，明明是真离婚，为了给他自己留一个后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不至于傻成那样，把他的谎话当真。
这两年我的日子过得挺好的，在家做了电商，生活倒是不用愁的。
原以为日子这样平静的度过。
这天，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出现在我的手机上。
是曹尚伟。
我思忖了一下，面带着微笑接通了他的电话。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老婆，我们复婚吧！」
我平静地说：「我没有删除曹晶晶，你妹妹把你家的事情都发在朋友圈。」
对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隐忍的哭声响起，「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们，可以让我看看女儿吗？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
我：「大可不必，免得我的女儿被你们一家子人影响了，她跟着我挺好的。」
我挂了他的电话，打开曹晶晶的朋友圈。
曹家八卦已经推进到：公公和新儿媳卷款跑路，留下一对母子和一个说风凉话的女儿。
我转头看向我的女儿，欣慰道：「还好当初没有做错决定，咱们母女才能独善其身。」
在我离婚后，曹晶晶把他们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发在朋友圈。
我全当她是故意发给我看的。
曹晶晶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里，为了拆迁款才回到曹家，替曹洪昌和梅贵云撑腰，可没想到我说出了她小时候的遭遇，激发了她的双相情感障碍。
这些年，她和家里的关系依旧不好。
家里给曹尚伟介绍的对象是他们一个村，可没想到，那个女孩在和曹尚伟结婚后，她和公公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最后，女孩和公公带着拆迁款一块离开了，去了国外。
现在，曹尚伟的公司依旧没有起色，他妈妈的养老钱已经被消耗完了。
他打这通电话，不过是想拾起他曾经留下的那条后路。
打着假离婚的幌子，将我和女儿抛下。
现在他落难了，又想起我们来了。
我感慨地说道：「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
11
这天，女儿幼儿园开学刚报完名，就看到远处的一对母子。
梅贵云满脸谄媚地看着我，又看向女儿：「囡囡，都长那么大了啊！我是奶奶啊。」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小风车，「看，奶奶给你带来什么礼物了，给。」
女儿不要，她硬是塞到女儿的手里，「长得好啊，像尚伟。」
曹尚伟神情不自在地看着我，沙哑的声音哽咽道：「果果，我来看你们了。」
我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大可不必，在你们谋划要丢下我们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我心里死了。」
我低头看着女儿：「囡囡，把手里的垃圾丢了，细菌那么多小心的感冒哦，你还记得上次去儿童医院打针的事情吗？」
女儿奶声奶气地说：「记得！细菌病菌多，我不要，我乖乖的。」
我弯腰抱起女儿，面无表情地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接下来，接连几天曹尚伟一直在打我电话。
最后我忍无可忍拨回去：「你想要囡囡知道她有一个这样的妈宝父亲，还有一个变态爷爷？」
「你在我被你爸爸骚扰的时候，要我忍气吞声，我被你爸爸打的时候，你就谎称要出去出差，实则去见相亲对象。」
「别来打扰我了，我见到你就觉得恶心，我不想让我的女儿接触你们一家恶心的人！」
我继续输出，我的一通话让对面的他哑口无言。
他自知理亏，只在对话那头重复说着：「对不起。」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一年后。
曹晶晶的朋友圈在幸灾乐祸，他哥哥终于破产了，他从三十楼高的办公室跳下来。
我给她的朋友圈点了一个赞。
算是两个女人心照不宣的握手。
12
梅贵云在她儿子死后的第一个月，频频来幼儿园看女儿。
我反复交代女儿不要和陌生人走，要等我来接她。
意外还是发生了。
周四，我提前来到幼儿园看见梅贵云横抱着女儿坐上车就跑。
我开车在后面追，刚报完警就联系表哥表弟赶来。
梅贵云出现在墓地，女儿嗓子都哭哑了。
我又拨通了曹晶晶的微信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给她发了一个定位。
我在后面一边小跑着追，一边安抚女儿：「囡囡，妈妈在这呢！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就来了！」
女儿听到我的声音开始大声哭喊：「妈妈，我害怕！」
梅贵云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小刀：「囡囡，你也别怪奶奶心狠，你爸爸在下面怪可怜的，等下咱祖孙俩一块下去陪他。」
女儿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嘴上还是回答：「我没有爸爸，我要妈妈！」
暮色将近，梅贵云终于来到了曹尚伟的墓地，她哭喊着：「儿啊，我苦命的儿啊，我把囡囡带来了，我们一块下来和你作伴！」
我厉声道：「住手！杀人犯法啊！」
梅贵云手里的匕首明晃晃的刺痛了我的心，冰冷的刀刃紧贴着女儿的肌肤，女儿的脖子渗出一丝丝红丝，女儿的哭喊声将我的心撕裂开来。
我看着女儿惊恐万分的眼神，恨不得匕首下的人是我！
梅贵云见我气喘吁吁地赶来，她先是冷漠的一笑，又看了一眼曹尚伟的墓碑，她双目染上悲凉，「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把家里的存款都拿走了，把尚伟唯一的孩子也带走了，你让他怎么活啊！」
她双目失焦地盯着我，像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一般。
我知道此时不能激怒她，眼下最佳的策略是顺着她说话，安抚好她的情绪，以免误伤女儿。
我说：「这是尚伟同意的，他走之前也和我说，要我好好照顾囡囡，你现在这样对囡囡，他会不高兴的！」
我说着连忙将手机的通话记录打开，将手机伸到她的面前，说：「你看，尚伟在走之前我们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好好照顾女儿。」
我生怕她不相信，继续说道：「他很爱女儿，你这样做，他死不瞑目的！」
此时，警察和表哥表弟都赶来了。
警察和梅贵云斡旋，我也在一旁大打感情牌。
「晶晶还爱着你！你总是把所有的目光放在尚伟的身上，你知不知道晶晶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回头去看看她吧！」
梅贵云大喊一声：「凭什么，我儿子死了，你还可以过上这样快活的日子！不甘心！我要把你杀了，一块带到地下去！」
警察趁着她激动的刹那，扭断她抱孩子的右手一把抢过孩子。
我见孩子终于到了我的怀里，这才将提着的一口气放下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妇人，于心不忍地说：「你真正应该恨的人是曹洪昌，是他毁了你，毁了晶晶，毁了尚伟的家。」
不知曹晶晶何时到的，她哽咽地说：「妈，你放下你手里的刀。」
梅贵云委屈地喊道：「晶晶，我的好孩子你怎么来了！」
曹洪昌也跟着喊道：「老婆子，是我对不起你，我的钱都被她骗走了，我错了！」
梅贵云看见曹洪昌就像看见了魔鬼一般，她开始尖叫，「是你！要不是你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尚伟怎么会被债主逼得跳楼啊！」
曹洪昌慢慢靠近她，嘴上不停地说：「我错了！」
他说完便跪在曹尚伟的墓前，「儿子，我错了，是我贪得无厌，我没有良心，破坏了两个家！」
梅贵云看准时机，将匕首朝着曹洪昌的颈动脉狠狠地割去，「下去，和儿子忏悔吧！」
我连忙捂着女儿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般血腥的场面。
只见梅贵云满身鲜血，嘴里不停地说：「晶晶，我替你报仇了，我这个当妈妈的没有用，现在才替你做主，晶晶啊，你以后好好活下去。」
「妈妈，也下去了。」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她已经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
我连忙背过身去，生怕鲜血溅到女儿的身上。
梅贵云在临死前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不知为何，泪水爬满了我的脸颊，许是看到了女性在这个世上生存之艰难，留下了同情的泪水。
曹晶晶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脸上逐渐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13
曹洪昌和梅贵云死后，我带着女儿离开了这座城市，想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女儿在我的悉心呵护下，茁壮地成长。
有一个客户反复咨询商品拖住我了，等我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路上又有些堵。
等我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女儿见到姗姗来迟的我，就开心地喊：「妈妈，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都快赶不上航班了！」
我笑着看着她：「囡囡长大了，敢说妈妈的不是了！」
「风筝节啊，我要去看大风筝！」女儿拉着我的手撒娇道。
我：「妈妈给你赔不是，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等到了风筝节，我给你买一个艾莎公主的风筝！」
我看着她蹦蹦跶跶的小身子，不禁感慨道：幸福很简单，又很难。
历经千帆，要牢牢紧握着幸福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