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尘!”
地狱岛监狱。
第四监区。
一名肩扛将星的英气女子,身姿笔挺,身材火爆,气度倨傲。
表情漠然的看着铁栏杆内的男子。
眼神中暗藏着鄙夷与不屑。
她是盛京皇甫家的幺女,也是炎夏最年轻的女将军——
皇甫燕!
身上的功劳数不胜数,鼎鼎大名,为人称道。
有飞燕将军的美誉。
她冷冷开口道:
“苏尘,虽然不知为何,贵为帝师的司老极力给你作保,让你特赦出狱。
“但是在我眼里,一个已经有了案底的人,不配做我皇甫燕的丈夫!
“你我的婚约,就此解除!”
说完,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写的婚约,撕得粉碎!
再随手将碎屑,扔入栏杆!
片片纸屑,在苏尘衣服上,落成一身白雪。
铁栏杆内,苏尘甚至连注意力都没有放在皇甫燕身上。
“哦”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出神。
皇甫燕见到这个态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目光带过苏尘苍白面庞,带着一丝怜悯地说道:
“装没事发生也好,就当是给你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毕竟,从十年前你入狱开始,你我就已经云泥之别,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直到此时,苏尘才略微回神。
没什么表情地说道:“你谁啊?我怎么想不起来,和你有过婚约呢?”
皇甫燕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做一个男人的骨气?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呵呵,苏尘,你根本不配做个男人!”
她冷笑着转身,对副官道:
“这一次抓捕的犯人,移交手续是不是办完了?办完了我们走,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是!”
就在皇甫燕迈步穿过走廊时,不远处一间牢房里,传来轻佻的声音:
“小妞挺烈的嘛,性格不错,要不要来陪我玩几天?”
完全不将皇甫燕肩上的将星,放在眼里似的。
皇甫燕哂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说:“区区阶下囚,也敢大放厥词?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阴暗冰冷的监区走廊,传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刚才调戏皇甫燕的那名囚犯,舔了舔嘴唇,沙哑地说:“换你爷爷皇甫卓来和我说这话还差不多,你个小丫头,还不配。”
皇甫燕愤然回头。
却在看到那名囚犯的脸时,寒毛根根竖起,仿佛整个人被浸入冷水!
冰冷的寒意,从尾巴骨,瞬间冲上了脑袋!
那名囚犯,赫然是曾经阿美利卡一名凶名肆虐的财阀——灭国者!
皇甫燕看到过此人的情报。
心狠手辣,权势滔天。
全盛时期,挑起了数个小国战争,只为了向他们倾销军火。
甚至连核旦也倒卖!
这样的狠人,竟然也被关在地狱岛监狱里?
谁能把这样的狠人抓进来?
这时,借着微光,皇甫燕看清了近处几间牢房里,或冷漠或阴狠的一张张面容。
杀人如麻的杀神、统霸一方的军阀、暗网世界里的枭雄......
数不胜数!
每一个,都足够让一个地区,甚至小国,陷入最可怕的黑暗!
这里哪是监狱啊,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
哪怕自己身扛将星,哪怕隔着手腕粗细的铁栏杆。
皇甫燕也在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误入了狼群的小羊。
极度的危险感,在脑袋里炸裂!
她倒吸一口凉气,迈开长腿,迅速离开。
肆无忌惮的哄笑,在监区内彻底泛滥!
“神经病啊这女人......”
苏尘撇了撇嘴,喃喃着掸掉身上的纸屑。
听到周围的喧闹,神色转为不悦,皱了皱眉头。
淡淡地说:“都给我闭嘴!”
刚才还嚣狂哄笑的可怕囚犯,瞬间噤声。
一双双眼睛,敬畏地看向苏尘。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长出!
第四监区,陷入绝对的安静。
苏尘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展开了手中的一张信纸。
正是与他亦师亦友的“帝师”司老寄来的。
只用了几分钟,苏尘就看完了信。
信不长。
可信里面的内容,却让苏尘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燃起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怒焰!
“十年了,苏家血仇,终于可以报了!”
他捏紧信纸,手背上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十年前。
为炎夏贡献诸多将星的苏家,遭到突然袭击。
当时负责苏宅防务的罗天德,吃里扒外。
放任袭击者长驱直入!
苏宅毫无防备,惨遭血洗!
连镇宅之宝《万里江山图》,也被袭击者带走,从此不知去向。
杀人夺宝的罪名,却被全部栽赃到了苏尘,这个苏家的独生子头上!
在大洋最可怕的这座地狱岛,服刑关押。
一关就是十年!
怎一个悲字可说!
怎一个怒字可说!
想到这一幕,苏尘的双眼通红,仇恨再也无法压制!
怒吼一声:
“啊啊啊啊!罗天德!我要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他猛的起身,随手一推。
一根根手臂般粗细铁条铸成的牢房门,发出咔擦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
直接豁然洞开!
监区之内,霎时间警铃大作!
整齐的脚步声踏踏踏传来,很快,全副武装的狱警就出现在了监区之内,并迅速把守住各个出口。
可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到。
这些狱警在目光接触到苏尘的时候。
额头之上,都纷纷冒出细密的汗珠!
畏!
且惧!
典狱长原本阴沉着脸,见到触动警报的是苏尘,愣了愣,无奈地说:
“苏少,不至于为了一个皇甫燕动这么大火吧?要不要我放几个人出去做了她,给苏少出出气?”
苏尘眉宇阴郁,踏出监区的脚步不停。
“她,还不配。”
“那是因为什么事......”典狱长一头雾水,挥散狱警。
“都散了都散了,苏少今天出狱,我送送苏少。”
那语气,完全不像是面对着一个囚犯。
反而像是在和多年的长官聊天。
态度之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敬畏!
苏尘淡漠的脸上,带着一抹杀意:
“因为,有一些人,到了该上路的时候!”
第2章
闻言,典狱长猛地抬头。
苏尘的话,令他浑身都在发冷。
“好,我立刻安排,恭送苏少!”
典狱长想也不想地果断说道。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监狱。
原本死寂的重犯,听到这话,立刻重新沸腾了起来。
“苏少,你要出狱了!?”
“苏尘,你是我夜王这辈子第一个服的人,不如你替代我,做东南亚地下势力的王!”
“苏,人家月夜妖姬最喜欢强大的男人,你带人家出去,人家随你怎么都可以,好不好?”
种种喧闹,苏尘毫不在意。
径直向监狱外走去。
突然,一道刺耳的吼叫,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苏的,和那个女的有婚约是吧?老子连你一起杀!炎夏军人,等老子出去了,把你们全杀了!”
苏尘微微侧头。
锐利的目光,刀锋一样刺向此人。
这是皇甫燕今天新送来的囚犯,坤煞!
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
为了抓这个人,皇甫燕的飞燕军,损失惨重。
“你说什么?”
苏尘冷漠地盯着坤煞,缓缓走近牢房。
喧闹的监区,重新安静下来。
“炎夏军!老子杀你全家!见一个,杀一个!”
坤煞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嘶吼。
苏尘眯起眼睛,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犯了个错误,不该在我面前,辱及炎夏的将士。”
要知道,十年前的苏家,是正儿八经的将军世家,为国征战,为炎夏贡献了诸多将星!
苏尘捻起肩头之上,如雪片一般的一张碎纸。
屈指一弹。
嗖!
纸片仿佛刀片,瞬间划断了坤煞的脖子!
他绝望的捂住喉咙,血液喷涌而出,“嗬呼”着跌倒在地。
“炎夏军,不可辱!”
这一刻,苏尘威严如神!
监区内,常年缺乏刺激的重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嘶吼!
“苏少!”
“苏少!”
“苏少!”
而同一时刻,典狱长哈哈大笑,长啸一声:“送苏少!”
一名名荷枪实弹的狱卒,间隔一米,从第四监区,一路列队到了合金铸造的地狱岛监狱大门!
一柄柄钢枪,于头顶交错。
形成一道刺刀架起的铁血长廊!
苏尘冷厉的眯了眯眼,嘴角微勾。
从这铁血长廊之下,款款而行。
每经过一道刺刀穹顶,两侧狱卒,便将长枪仰起,向天鸣枪!
一步,一鸣!
地狱岛上,群鸟惊飞,百兽蛰伏!
在地狱岛监狱大门之外。
早有直升机等候,送苏尘乘专机回国。
......
金陵。
苏尘下飞机时,看着熟悉的天空,握紧了拳头,脸色阴沉。
明明是骄阳似火,可周围的温度都仿佛低了几度。
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回来了!”苏尘喃喃,“回来,报我苏家的血仇!”
司老特地交代。
如果想要查明当年苏家破灭幕后的黑手,找回苏家镇宅之宝《万里江山图》,就暂时不要大开杀戒。
“让我去娶金陵第一美人,沈秋雪?”
苏尘再度看了一眼司老的信,眉头微微挑起,有些意外。
沈秋雪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可苏尘入狱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联系了。
突然扯到结婚,苏尘也是搞不清楚,司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是,一想到这是司老的安排,苏尘脸色略微平静了一些。
司老,炎夏帝师,谋略出神入化,曾经凭借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谋划,生生将阿美利卡的幕僚长气得吐血而亡!
他的安排,必有深意。
机场外,早有一辆全黑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等候。
引得众人,频频观望。
见到苏尘走出机场,车里人激动的打开车门。
小碎步跑到苏尘身边,恭敬的说:“苏少,终于等到苏少了!”
接着,亲自迎苏尘上了车。
周围的旅客目瞪口呆。
“卧槽,我没看错吧?那是不是咱们金陵的首富,徐半城徐爷?”
“徐爷亲自接人?接的是谁啊?”
“我勒个乖乖,徐爷可是连市首都要敬重三分的人物,我可从没见过徐爷这么卑微过!”
劳斯莱斯之内,苏尘挂着淡笑说:“何必麻烦徐爷专门跑这么一趟,我坐出租车也是一样的。”
徐半城大惊失色,连忙毕恭毕敬地垂首,说道:
“哎呀苏少啊,你折煞我了,叫我小徐就好。当初在地狱岛监狱,多亏了苏少仗义,小徐我才能洗脱冤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接您哪能嫌麻烦?”
说完,顺势拿出一支画轴。
“苏少,送您的,当世国手刘丹青大师的作品。”
苏尘笑了笑:“给我这东西干嘛?”
徐半城朗声笑道:“这不是苏少要结婚嘛,您说了不让我们铺张,可人不到礼总得到。小小画轴,一点心意。”
苏尘点点头,心想也算合理。
好歹是去娶人家闺女。
空手登门,说不过去。
便道:“有心了。我也不白拿你的画,他日你有所求,我可以出手一次,无论治生,还是治死。”
徐半城大喜过望!
有苏少这句话,他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啊!
他搓着手,脸笑出了褶子,大声说道:“谢谢苏少!”
很快,苏尘到了沈家别墅。
沈秋雪的父亲沈建国,此刻便坐在客厅主座,红光满面的说:
“苏贤侄,这么多年不见,越发精神了啊!你和秋雪的婚事,我可是心心念念盼了好久,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把证领了!”
说起来,苏家和沈家还是世交。
更何况,很早之前,沈建国就收到了“帝师”司老的说媒。
要知道,整个炎夏,有资格让司老说媒的人,寥寥无几!
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沈建国非常期待。
苏尘也不婆婆妈妈。
递出手中的画轴,客气地说:
“沈叔,这幅刘丹青的画,就当是给秋雪的聘礼了。”
沈建国连忙接下:“刘丹青?传说中的国手刘丹青大师?天哪,他的一幅画,怎么着也得几百万了吧?”
这时,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爸,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