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柚见
主角: 傅砚辞,云栀,傅时越,云雪意
分类: 现代言情
第1章
莱克国际酒店,顶级套房。
黑暗中,云栀被男人压在墙边,双手被男人的大手钳住举过头顶。
男人的脸颊埋在她的脖颈,微凉的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她脖颈跳动的脉搏。
亲密至极的姿势下,是男人手中的枪口抵着她的侧腰,血腥气扑面而来。
“想活命就别乱动,也别出声!”
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气息紊乱,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逐渐靠近房间。
云栀拉起男人的手,冲进卧室,打开衣柜,一起钻了进去。
傅砚辞的头磕了一下,头晕眼花时,下意识掐住女孩纤细的脖颈。
虎口收紧,声音阴鸷寒厉。
“你想死吗?”
他没听到回答,却听到布料撕开的声音。
傅砚辞勉强适应眼前的光线,看见女孩将衬衫扯下一块布条,正要他肩膀的伤口包扎。
狭小的空间里,小姑娘茫然无辜的眼神格外纯净,像一只懵懂的幼猫。
傅砚辞头一次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
他缓缓松手,声音下意识的放轻,像是怕吓着她。
“谢谢。”
“嘘——”
女孩温热的手指贴着他的唇,靠过来为他包扎,贴着他的耳际,声音绵软。
“别出声,有人来了。”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如亲密的恋人相拥似的,气温极速上升。
傅砚辞垂眸看着女孩光洁的脖颈,喉结忍不住滚了滚,眼底一片猩红狂热。
该死,要不是酒里被下了那种药,他怎么可能反应不急而受伤?
他强忍着身体里的躁动,顺着女孩的眼神,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出去——
一男一女进了卧室,倒在床上纠缠。
而他们俩躲在衣柜里,像变态似的观看这一出活春宫。
傅砚辞被外面暧昧的纠缠声惹得愈发难忍,声音喑哑。
“这不是你的房间?”
“不是啊。”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装个摄像头,正准备走,你就进来把我摁住了,马上包扎好了,你别乱动。”
云栀一边给他扣扣子,一边睁着杏眼激动的看着外面纠缠的男女,就差手里抓一把瓜子了。
傅砚辞觉得头痛欲裂:“不是你的房间,你怎么不早说?”
云栀抓着他的扣子,抬眸,水眸中眼波流转,委屈却诱人至极。
“不是你让我别出声吗?”
傅砚辞:“......”
外面的气氛已经到了高潮,女人衣衫凌乱,呼吸急促。
“时越哥哥,我们不能这样......
妹妹明天一早就到了,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傅砚辞听到这个称呼,眉心微动。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你就敢来偷拍?”
云栀认真点头:“傅家的长孙,傅时越,我未婚夫。”
“......”
云栀好心的为他解说:“那个女人,云雪意,我姐姐。”
“......”
“什么未婚妻?不过是父母的玩笑而已。难道我还真娶一个乡下村姑吗?那我们傅家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傅时越掐着云雪意的纤腰:“要娶,也是娶你这个磨人的妖精!”
暧昧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
云栀杏眼圆整,十分好学,全然没有察觉身旁男人呼吸愈发急促。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舒服,那这种事到底舒不舒服?”
傅砚辞看着云栀佯装淡定的小脸,衣柜缝隙偷过来的光出卖了她脸颊上的红晕。
如晚霞一般,蔓延到耳根,娇媚又惑人。
傅砚辞攥着拳,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么说话就是在点火?
“安静。”
“他们听不见的,你......”
云栀一转头,唇无意间擦过男人有些滚烫的薄唇,正对上傅砚辞翻涌着欲望的黑眸。
“轰——”
傅砚辞的防线轰然崩塌。
他单手扣着她的后颈不许她动,眼中是磅礴的占有,声音低哑。
“小丫头,你上过床吗?”
云栀张了张嘴,想反驳,可脖子上滚烫的触感却好像扼住她的呼吸似的。
她垂下眼帘,心虚的应了一声:“没。”
傅砚辞攥住她的手腕,哑声道:“你别乱动,我不碰你,但是我的忍耐很有限。”
“我不要......”
她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如受惊的蝴蝶,抬眸,无辜的望着他,像个受惊的猫。
傅砚辞哑声道:“我说了,这种药效下,我的忍耐很有限。要么你帮我,要么......”
傅砚辞手中的枪抵在云栀的胸口,带着凌厉的杀意。
云栀的脸瞬间滚烫,眸中像是含了泪,似乎被威胁的吓坏了的样子,楚楚可怜。
“我不会,你教教我。”
傅砚辞的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强忍着身体不适,却不敢太凶。
他宠溺道:“好,教你。”
云栀悄悄打量着男人,眉眼深邃,鼻梁立体如雕塑,薄唇因为克制而紧抿着。
他的衬衫半敞着,锁骨和肌肉线条在缝隙的光线下形成完美的光影对比。
长得比她那个便宜未婚夫好看多了。
傅砚辞的唇几次靠近她,却都克制着没吻上来,大约是怕彻底失控,最终选择落在她颈间。
“别怕,不碰你......”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结束,傅时越和云雪意也去了浴室清洗。
云栀低声道:“我看你站都站不稳,就在这别动了,我出去帮你找人。”
“好。”
傅砚辞给了她一个手机号,让她出去联系。
云栀应下,蹑手蹑脚的溜出了房间。
“嗡——”
云栀看四下无人,接起电话:“喂?”
“到颐和市了吧?派车去接你?”
电话里传来的男声轻佻又惑人,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雌雄莫辨的妖孽。
云栀拒绝:“暂时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行,再联络。”
电话挂断,云栀掂了掂刚才趁男人不注意顺走的手枪,默默告诫自己。
“少管闲事。”
第2章
翌日早上,八点。
衣柜门终于被打开,傅砚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外栽倒。
“七爷!”
邵影急忙将他扶住:“您再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到了。”
傅砚辞看着外面的大亮的天光,眼神如淬了冰。
“昨晚十一点你就该接到那个小丫头的电话,为什么现在才来?”
邵影疑惑道:“什么电话?没人打电话啊。
我们昨天跟您跑散了,好不容易摆脱了跟踪,又查了一路上的监控,今天早上才找到您躲在这里的,立刻就赶过来了。”
傅砚辞下意识去腰间一摸,手枪已经不见了。
这小丫头说着帮他去叫人,可她不光把他扔在这没给他传话,还偷了他的枪。
很好,真是很好!
“七爷,什么丫头?多大?需要我去调查吗?”
傅砚辞冷笑:“不用查,据我所知,傅时越只有一个未婚妻吧?”
邵影点点头:“是,好像是叫云栀。不过听说一直被云家放在乡下养着,长得丑,也没什么教养。
傅时越整天嚷嚷着退婚,估计就这两天的事了,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砚辞想起那张无辜可怜的小脸,道:“去查,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是。”
......
上午十点,云家。
云栀打车到了大门外,看着富丽堂皇的别墅,正要按门铃,就听到里面的议论声。
“二小姐是今天早上回来吧?怎么都这个时间了还没到。”
“大小姐不让司机去接她,这大冷天的,又没有直达的公交地铁,少说也得折腾两三个小时才能到,瞧着吧,以后更有好果子给她吃呢!”
“听说她命硬,小时候克死了亲妈,又害的家里生意也不顺,先生才把她扔到乡下的。”
“傅家才不会要这种媳妇,这次叫她回来就是退婚的,咱们也少跟她说话,省的沾了晦气。”
云栀听在耳中,浅浅一笑,上前按了门铃。
一个盘着头,四十左右的妇人走过来,隔着栏杆上下打量着她。
“你不会是二小姐云栀吧?”
这厚实老旧的粗花毛衣,真是土的掉渣了。
云栀一张小脸在深秋寒风中吹得发白,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却捏着一张洗的发白的手帕,笑的眉眼弯弯,明眸皓齿,纯良无害。
“是啊,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云栀说话客气礼貌,佣人却更加不屑。
“我叫周菊,叫我菊姨就行了。
不过我平时只负责太太和大小姐的房间,你有事也别找我。”
周菊一边开门,一边嘀咕:“穿的这么寒酸,可别给我沾了穷酸气。”
云栀在周菊的引路下,穿过前门花园,绕过长廊,终于到了客厅。
“太太,二小姐到了。”
......
阳光从擦得锃亮的玻璃照进来,给沙发上的这对母女镀上一层奢侈的金光。
十五年过去了,苏韵和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和二十一岁的云雪意坐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云栀,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累坏了吧?先喝点水。”
苏韵嘴上关心着,可屁股都懒得挪一下。
周菊端着茶走过来,云栀率先伸手:“谢谢菊姨。”
云雪意嫌弃的看了云栀一眼,嘀咕道:“真是乡下丫头不懂规矩,长辈还没喝呢,你倒先伸手了。”
周菊也不耐烦的将杯子塞到云栀手里,只觉得云栀的指尖从她虎口擦过,传来一下细微的刺痛感。
周菊没当回事,又端下一杯茶给云雪意。
手一僵,整杯热茶连同杯子全都砸在了云雪意的腿上。
“啊——好烫!!”
云雪意尖叫着跳起来:“你怎么做事的!想烫死我啊!”
周菊连连道歉:“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拿稳......”
云雪意本来看着云栀回来就烦,现在更是大发雷霆。
“烫坏了我的腿,我怎么穿礼服啊!扣你半个月工资,赶紧出去!”
苏韵道:“雪意,先别说这个了,赶紧去冲一下,擦点烫伤膏。”
云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看着这场闹剧,一脸乖巧的赞美。
“苏阿姨的茶,真不错。”
苏韵看着云栀一副寒酸穿戴,小手捧着杯子喝茶的模样,像个打一巴掌都不会出声的小兔子,没有半点攻击性。
可莫名的,她就是有些不安。
“云栀,你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先去休息一下吧,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云栀顺着苏韵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房间在二楼。
她的眼神往三楼瞟:“我记得,二楼是佣人住的房间吧?
而且我小时候都是住在三楼的,和姐姐的房间挨着。”
苏韵眸中掠过轻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雪意的房间太小了,需要一个衣帽间,你那个房间就跟她的打通合并成一个了。
现在三楼只有两个卧室,一个我和雪意爸爸住,一个雪意自己住,实在腾不出来。
其实佣人房间和别的房间也差不多,该有的都有,总比你乡下的小平房舒服。
你要是不喜欢二楼,等雪意爸爸出差回来,你再跟他说,看他怎么安排。”
云栀和苏韵无声的对视着。
一个四层的别墅,前有花园后有院子,佣人房间都有七八间,怎么可能没有大客房?偏要让她和佣人住在一起。
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十五年前,苏韵第一次踏进云家时,就擅长用这种“温柔的警告”来教育她,现在还是一样的招数。
一口一个“雪意爸爸”,好像生怕她和云雪意抢爸爸似的。
“好,麻烦苏阿姨了。”
苏韵满意的笑了,神色间十分得意,连喝茶都昂着下巴。
跟她预料的一样,云栀只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丫头,都不用责骂,语气稍重一点就唬住了。
长大了又如何?
和她妈妈一样,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废物罢了。
她当年略施小计就把云晟勾到手,让云雪意比云栀还早出生大半年。
等云栀母亲死了,她又借口云栀命硬挡财,轻而易举的把云栀弄到了乡下。
跟她斗?这母女俩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