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佚名
主角: 白玫,白父,白季礼,赵欢
分类: 短篇小说
第1章
1
“母亲,我再也不敢了。”白玫乖乖地站在我的面前,这次我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为什么?因为她逃掉了我安排的金融课,去陪什么校霸飙车。
上一世,我因为这件事狠狠地训斥了她,她面上乖乖地认错,背地里狠狠地记了我一笔,在后来她成为集团掌权人时,冷冷地把香烟按在我肩膀上,说要不是我,她早就跟校霸双宿双飞了。
其实对家早就盯上了白玫,校霸不过是他们安排的一个诱饵,如果白玫真的去赛车,那等待她的将会是,车毁人亡,掉入悬崖。
“是我的错。”我不该护着你,不该让你学习技能,不该铺路,让你走上高台。
我扶起白玫,声泪俱下,“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所以一时生气,说了几句重话,我刚才也反思了一下,也许是最近我把你逼得太紧了。”
我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笑了笑,“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正我们是豪门,就算以后你没什么能力,我们也可以请人来替我们打理家产。
我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这话是她上一世说的,除了这句,还有一句,“到底是下面爬上来的草包,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爬得了我爸的床,爬得了上层的眼界吗?草包就是草包。”语气讥讽。
可她不知道,旁支早就盯上了本家这块肥肉,一旦松懈,等待我们的是无尽深渊。
不,我微笑望着扮演乖女儿的白玫,这一世掉入无尽深渊的是她,只有她一个。
2
我是白玫的爸爸从路边捡回来的,我父亲好赌,把自己赌死了,连带着我也被追债的人逼得无家可归,流浪街头。
白父替我偿还了债务,要求是在他死后护着她女儿,最好也能护住家产,让白玫成为掌权人。
“我调查过你,我对你有恩,你是知恩必报的。”白父带着上位者的气息,弹了弹手中的香烟,在我的沉默中把我带回白家,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他的妻子。
可惜,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我成了委托人,我是他留给女儿的最后一条路,我能守住家产最好,守不住,白玫也会有一个人照顾。
可惜白玫不懂他父亲的良苦用心,她认为我占了她母亲的位置,对我讽刺挖苦。
我在她的要求下,在大雪天穿着衬衣在花园里找她所谓母亲遗物的时候,跟同学欣赏我狼狈的样子。
我一直认为她是小孩子脾气,努力照顾她,她的态度慢慢软化。
我以为我成功了,可惜,只是白大小姐的一场游戏。
我来白家时,她十六岁,我二十二岁,现在她还差几个月,就十八岁了。
我看着坐在餐桌前,头发花花绿绿的白玫,时不时地偷看我,似乎在试探我的态度。
我以前是真的把她当亲人的……
“头发不错,很有个性哦。”我坐在她对面,不吝啬地夸奖,“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跟同学约好了,上午去游乐场,下午去他家新买的游艇……公司那边……”
“公司那边,我会管好的。”我接过话,看她还欲言又止,又道,“放心,过几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宴,我会在宴会上宣布你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我答应过你爸爸的。”
她松了口气,高兴地冲我摆摆手,“母亲说什么呢,哪怕不宣布也没关系,母亲还能贪了我的家产不成。”
我装听不懂,看着她的背影,很快今天白大小姐的行径就会传遍整个圈子,白家的旁支,死死盯着我们的对家,都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继母啊……
我给白季礼发了消息,“兄弟,谈个合作?”
3
一开始白玫还只是行为乖张了一些,后来见我真的不管她,愈发的猖狂,每周安排好的课,也不去上了。
我都依着她,甚至在她做出跟混混出没市井的时候,大赞她的爱情,好话跟不要钱的往外冒,哄得她飘飘然。
我在视察工作的时候碰到过她,马路对面,她手里拿着化掉的糖葫芦,坐在混混的小电驴后面,冷冽的寒风刮着她细嫩的脸蛋。
大约是黏腻的触感,她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愉快,但还是强压着情绪,跟混混谈笑。
这就是她高呼的爱情。
贵妇圈里是有点星火,就会燎原的地方,白玫的所作所为早就传遍了,一个世家子弟跟在混混屁股后面。
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瞧不起的,你们真以为上流圈子是看感情的地方吗?
每个人的交往都是带着目的的,连带着子女都带着考量,小说里什么霸道总裁灰姑娘,富二代为了灰姑娘对抗全世界都是骗人的。
宴会也是互相考量,合作,联姻,能带来的利益。
上一世,白玫被我逼着上礼仪课,在宴会上的言行都挑不出错,所有人都大加赞赏,得了不少贵妇的青眼。
重金请来的金融大师,培养出她独到的见解,摇晃着红酒杯拿下一个又一个的项目。
然后转头对我说,我教导她礼仪,就是为了攀附权贵。
说我逼她上金融课,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她家的财产。
……这是什么脑瘫言论,有这个心思,我自己去上课不行吗?
由于她在众人面前伪装的大好,而我又不在意外界对我的评论,所以她话一出口我就受到了圈子里的讨伐,尽管白玫话里漏洞百出。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她们生活里无聊的调味剂,真相?她们才不管,她们只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我无数次的告诉她,在白家,两个女子是很难存活下去的,白玫未成年,而我只是白父刚才外面领回来的,他们眼里的下层人士,我尽最大的努力保住股份,我知道她不愿自己在宴会上被人像商品一样打量,告诉她,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用依附他人,才能由选择到被选择。
我以为她听懂了,可惜啊,可惜啊。
他们精的很,白玫已经被彻底踢出局了。
现在,我手里攥着纸巾,在贵妇怜悯的目光中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我知道小玫不喜欢我。”
“我没关系,只要小玫高兴,我就高兴。”
“当初是小玫的父亲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小玫怎么样对我,我都能接受。”
在我有意的诱导下,白玫小时候磋磨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再加上她现在叛逆的行为,贵妇看我的眼神更加怜悯了。
“是小玫的父亲……这是我欠白家的。”
白玫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姗姗来迟,上一世她是万众瞩目,白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一世,她依旧万众瞩目,不过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可她也知道,光凭一个白小姐名头,进白氏是站不住脚的,所以她想通过这场宴会,给自己一个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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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她凭什么让人相信她?那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吗?
“真是给我们丢人。”几个小姐聚一块,不屑道,“白天鹅不做,非要去做什么野鸡。”
“你们懂什么?”白玫气得跳脚,“你们根本不懂爱情,”
“你是说你身上这些地摊货?还是……劣质的染料?”一个人捂着鼻子,恶心地看了一眼白玫的头发,“这是从那个地沟里淘出来的染料,味道这么大?”
“你们看她像不像一只炸毛鸡?”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然后几个人就笑了起来。
白玫受了委屈,又在商业大佬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挪到我面前,“母亲,他们似乎,不是很想跟我合作。”
放在以前,我会摸摸她的头,安慰她说,没关系一切有我呢。
现在,我看着她焦急的表情,淡定地抿了口酒,“这有什么?她们也配跟白家比?”
“我相信凭借你的眼光,就算不参加宴会,也能够让白氏更上一层楼,对吧?”
我看着她有些怔愣模样,心里冷笑。
上一世,我费尽心思搭上金融界大师的课,送她去上学,结果她说什么?
哦对,人家说,从小就生活在上流的圈子里,哪里需要上什么金融课,就光凭这么多年的经验,就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我算什么东西,也敢安排她上课?
十六岁之前,她了如指掌的只有包包,衣服的价格,汇率,真正的商圈从未踏足,是我来了之后逼她上课,她才能看中一个又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
“小玫这么聪明,为什么会为这次宴会着急呢?”我不解地问,“等到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们都会来巴结我们的。”
在我的安慰下,她又慢慢恢复了自信,撇撇嘴,“到时候,他们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到时候等待她的就是一个空壳集团,说不定还有巨大债务。
这取决于白父临死前做了什么,当然,这些还需要我来验证。
“想合作?来后花园。”隔了几天白季礼才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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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礼服,慢悠悠地来到后园的亭子里,终于看到了上一世就是死对头的白季礼。
“赵小姐。”白季礼望着我,眼里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一世,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怎么他的眼神像是……见到老友一般?
白季礼是白家这一代最出色的旁支,他的母亲是白老爷子最疼爱的女儿,可惜年轻的时候眼光不好,看上一个渣男,在被渣男骗钱又偏心后带着白季礼回到了白家,郁郁而终。
上一世,我跟他斗得不可开交,好几次他都遗憾地说,“赵小姐,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可惜,你给一个草包工作。”
就在他快要把我跟白玫斗败的时候,他却突然出国了,把股份低价卖给了我,我跟白玫捡了个便宜,成了白氏最大的股东。
然后我把股份转移到白玫名下,白玫在白氏周年庆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细数我的罪状,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说赵小姐是最懂知恩必报的,怎么现在也要恩将仇报?”白季礼慢悠悠地敲着茶杯,这是他思考的小动作。
“那也要有恩才可以。”我递过去一个u盘,“当年我父亲的事,就麻烦了。”
u盘在白季礼手上转了个圈,“麻烦?还是合作愉快?”
我看着朝我递过来的手,虚虚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松手的时候感觉他在我手心挠了一下,我疑惑地看向他,他只是冲我笑了笑,“白小姐来了。”
回头,白玫站在花墙旁,“母亲在这里干什么?白季礼……”
“你知道的,现在对我们最有威胁的就是他。”我叹了口气,“我总要试探一下,他对白氏的想法。”
“母亲怕什么?”白玫道,“不过一个旁支,能掀起多大水花?”
“等我十八岁的时候,白家所有都是我的。”
我看着面前自信的白玫,上一世,白玫早就对白季礼有所防备,这一世却自信道,“不过一个蝼蚁,爸爸的遗嘱早就立好了继承人,他还能翻天不成?”
第2章
6
白玫十八岁的生日宴,在她的授意下还有我的推波助澜。办得很盛大。
她邀请来了她的小情人,强烈要求要跟小情人一同出场,我同意了。
聚光灯打在二楼旋转扶梯上的白玫还有她的小情人身上,不得不说,她小情人打扮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可眼底的贪婪过于明显了。
我眯着眼打量楼梯上的两个人。
“姐姐看什么呢?他有我好看?”腰上炽热的温度把我思绪拉了回来。
歪头,是白季礼,低着眉,“姐姐猜猜我给你准备了怎样一份大礼。”
“不猜。”我冷漠地把他胳膊从我腰上扯了下去,“注意分寸,我算是你的姑姑。”
“狗屁姑姑。”白季礼嗤了一声。
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这一世的白季礼发什么疯,自从那晚之后,就粘上了我,天天姐姐长,姐姐短的。
“本来想让姐姐主动找我的,结果那么多天姐姐也不理我,只好我来找姐姐了。”白季礼笑眯眯道,“这份礼物,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台上白玫还在大肆宣扬着她的爱情,扬起的手上赫然是一个……易拉罐环。
“你们根本不懂我的爱情,也是,你们眼里只有利益,只有算计,怎么会懂纯粹的爱情呢?”
这句话可以说得罪了所有人,白玫忽略台下人不悦的目光,冲角落里的律师招了招手,“宣布我爸的遗嘱吧。”
白玫如愿的从律师嘴里听到了白父下的遗嘱,她的小情人抱着她转了一圈,“宝贝,我好爱你。”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赵欢女士的。”白玫话锋一转,“赵欢一个想爬上我爸床的狐媚子!”
“一个贱人也想挤进上流的圈子?”
“你也配?”
可惜啊,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应,上一世她话一出口,不少人就积极迎合,现在嘛……
我按住气愤的白季礼。
台下人打量着她,嘲笑有之,不屑有之,知情的人看着她,眼里已经带了几分怜悯。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白玫慌乱了几分,还是强撑着,走下来,“寿星要切蛋糕了。”
“白小姐。”律师又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这是白氏破产的债务,请您过目一下。”
白玫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白氏破产了。”律师道。
7
一只手先白玫一步接过那份合同,她的小情人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内容,一把推开的白玫,“你骗我?”
“我没有……”白玫把合同夺过来,一贯柔和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这是假的!”
“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白玫朝我扑过来,“你贪图我爸的家产,连我都不放过。”
白季礼挡在我面前,一脚踹飞了白玫,她倒在自己的小情人面前,小情人嫌弃地踹了踹她,“还真以为你是白富美呢,呸。”
一口唾沫吐在白玫脸上,这就是她赞颂的爱情,这就是她上一世想双宿双飞的人。
我看着地上痛苦的白玫,脑子里全是上一世她穿着热烈的红裙,居高临下地对我说,“没有你的管教,我可以过得更好,要是没有你,我就不会停留在这个层次。”
这一世没有我的管教,白玫,你如愿了,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挑起小情人的下巴,“弟弟长得不赖?不如跟了我?”
在他忙不停歇的点头中,我对上了白玫嫉恨的目光,“你颂扬的爱情?脸疼吗?白玫?”
“赵欢!你忘了我父亲对你的恩情了吗?要是没有我爸爸,你早就被赌徒买到窑子里去了。”白玫指着我,“你就是个白眼狼,枉我爸爸对你那么信任。”
“从你进了家门,我对你恭恭敬敬,没有多为难你,集团也放心地交给你。”
“现在你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爸爸对你的嘱托吗?”
你看,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我对她的家产毫无企图。
我点点头,“是的,我忘了还有你父亲了。”
拍拍手,大厅里的音乐骤停,随机就是一段对话,很明显是白玫爸爸跟助理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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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您要的资料。”
“赵欢?生病的妈,赌徒的爸,还有……善良的她,不错不错,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是总裁,我们该怎么让她听话,她善良不错,可也不会竭尽全力保护小姐。”
“母亲车祸,父亲堵死,她走投无路,我伸以援手。”
几句话,判定了我的一生,我说,母亲走的那条小路怎么好端端地冲出一辆轿车。
我说,为什么父亲下定决心不赌,怎么转头又欠了高额的赌债。
只是几句话,上位者的几句话,带着目的的恩赐,就让我深陷漩涡,如履薄冰。
一瞬间,周围人看白玫的目光都变了,上流的肮脏事不少,但都是有利益牵扯的,我毫无关系,却硬生生地被牵扯进来。
小情人想要表现,把我扶起来,白季礼上前一步,挤开他,扶住有些摇晃的我,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都过去了,欢欢。”
“这不可能!”白欢彻底崩溃,捂着头,“明明是你勾引我爸爸,明明是你贪图我的家产,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她找不到理由来为自己父亲开脱,那个在她心里宛如神明的父亲,轰然倒塌。
“对我恭恭敬敬?”我反问,“是谁在为难我,让我在雪天里寻找所谓的母亲遗物?”
“是谁偷偷把公司机密卖给对家?”
“是谁,准备在今晚,打算把我送到禁区?”
白欢红着眼,“贱人,你就只配待在那种地方。”
“你不是要表忠心吗?”我转头对着他的小情人,“那就把诚意拿出来。”
小情人眼看马上要被清算出局,我突然冲他抛出橄榄枝,见惯了上层社会的纸醉金迷,他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小跑着跑到大屏幕旁边,白花花的肉体出现在大屏幕上,人群里不知道谁呼了一声。
“快关掉!快关掉!”白玫尖叫着爬过去,“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当初不是说都删了的吗?”
小情人躲开白玫,“小玫,别怪我,我总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屏幕又是一黑,接着就是一段劲爆视频。
“哇哦,白大小姐一女会三男啊,玩得花啊。”有人感叹。
原本躲闪的小情人,立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掐住白玫的脖子,“你给我戴绿帽子?”
一个巴掌甩到白玫脸上,“臭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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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这下也破罐破摔了,“绿的就是你,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谁知道跟个蔫豆丁一样,每次就那么几秒。”
“你还是个男人吗?”
“闭嘴!”
“闭嘴?实话告诉你吧,跟你在一起的第一晚,我的反应都是装的,就你那秒射的能力……”
白玫声音突然制住,愣愣的抬手摸了摸额角,一手鲜红,血顺着发丝滴到地上。
小情人把手里的花瓶扔到地上,又狠狠地踹了一脚晕过去的白欢,“臭婊子。”
一出狗咬狗的大戏就此落幕,我勾了勾嘴角,“愣着干吗?报警啊,叫救护车啊。”
这天,白氏正式破产,白玫住进icu,而我与白家脱离关系。
嗯……看着身后尾巴似的白季礼,也不算完全脱离。
肥肉瓜分得很快,一夜之间豪门白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用这些年的急需盘了一个花店,每天侍弄侍弄花草,想营业就营业,不想营业就不营业,好不快活,除了白季礼。
“我以为你会接手白家。”我侍弄着手里的鲜花,看着对面的白季礼。
“那我还以为你会留在那个圈子里。”白季礼道。
“我只想做个花匠。”
“我只想守护花匠。”
“好啊,那你把你产业都卖了,我养你啊。”我好笑地看着他,“想撩我?”
“姐姐,一束玫瑰。”门口的风铃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是附近大学城的一个学生,每天都来买一束花,然后……
“送给姐姐。”面前人笑得明亮带着周围的花都明艳几分,“明天我篮球赛,姐姐要来看吗?”
“好不好嘛,姐姐,他们都有人送水,就我没有。”男孩撒娇似的趴在桌子上,歪头看我,“来嘛,来嘛。”
我还没说话,白季礼先忍不住,“多大了,小屁孩,还敢撩姐姐?”
“你管我。”男孩反驳又慢悠悠地哦了一声,“是学长啊~不就比我大一岁?你不也是,撩姐!姐!吗?”
我听到了白季礼咬后槽牙的声音。
“明天等你哦,姐姐……”男孩把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瓶上,风铃响了一下,店里又回归寂静。
10
白季礼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是拨弄着花。
“他是谁。”白季礼先憋不住,委屈巴巴地,“你喜欢他吗?”
白季礼拿起那朵花,想扔了,又想起那是我养的,有些尴尬地攥手里。
“一个小朋友。”我接话。
“那我呢?”白季礼问,“我也是小朋友吗?”
“可是我跟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季黑心。”
他愣了一下,眼里迸发出光亮,“你都知道了?我,我。”他又无措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从后花园见他第一面我就觉得不对劲,从后来的相处中,慢慢发现,他也是重生的。
他红了眼眶,“我本以为,拿到白家,你会过得快乐……”
“我不是小朋友了,赵欢。”白季礼看着我,“但是,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
“明天的篮球赛我也会参加,你……来吗?”
篮球赛我最后没有去成,医院通知白玫醒了,想要见我一面,我去了。
病房里,白玫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静静地望着窗外,见我来了开口,“母亲。”
熟悉的语气,她也重生了。
我坐下,叹了口气,“回来了?”
她点点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白玫?”我问,“你怨我对你多加管教,你怨我把你生活安排得很满。”
“现在,我不管你了,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白玫?”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是我的错,母亲,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只是看不明白。”
我摇摇头,“不,白玫,你明白的,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你知道我不在乎你的家产,你知道我对你赤城一片。”
“你什么都知道,就像你知道我是被你父亲绑架着报恩一样。”
“你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你认为下层的人不配当你的母亲……”
我叹了口气,“白玫……现在,你成了你所谓的下层人,将来你有了孩子,会成为你口中下层的草包。”
在她不理解的目光中,我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吧,你怀孕了,而且,你染上了不好的病。”
说完,我没再管她,走出病房,身后是她压抑的哭声,不知道是在哭上一世的风光,还是这一世的悲惨。
阳光洒在我身上,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平常的午后,白玫挡在我面前,冲那些为难我的家仆,“这是我父亲宣布的妻子,谁敢作践?”
手机叮咚响了一下,白季礼发了一个胳膊瘀青的图片,“姐姐看中的小狗好凶啊,打球都下黑手。”
“我没关系的姐姐,他可能是吃醋了,不像我,只会自己伤心,才不会伤害姐姐在乎的人。”
“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我勾起嘴角,“现在在哪?给个定位?”
那边立马发了一个定位,还附带了一个小狗兴奋的表情包。
番外,白季礼。
第一次见赵欢是什么时候呢?是白家的董事会上,单薄的身体护着身后的白玫,对面前的经济形势侃侃而谈。
一贯不在意的我,难得有了几分认真,因为她的见解太独到了,我很欣赏她,仅仅是欣赏。
在白家,两个女人想要站住脚是很难的,偏偏赵欢做到了,甚至把白玫培养成了合格的继承人。
我想看看这个女人有几分实力,诚心跟她作对,我就喜欢她看我的眼神,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是她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时候?还是在谈判桌上咬牙切齿的模样?还是……醉酒之后,看我的眼神……
总之,就是喜欢上了,作对的目的变了,一开始是为了好玩,后来就是为了给她铺路,虽然她不需要。
朋友总是说我,一副痴汉样,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心动不如行动,晚了,姑娘就被人抢走了。
我认为他说的对,在我第十三次精心打扮,出现在赵欢面前之后,她依然警惕地看着我,身边甚至出现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弟弟,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哄得她喜笑颜开。
算了,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我拿得起,放得下……
好吧,其实放不下,所以我出国了,我在国外本来就有产业,回来不过是想看一场好戏……
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白氏,转头就把股份转到了白玫的名下。
又过来了一段时间,竟听到了她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消息。
我连夜回国,稍微一调查,就查出了不少肮脏事,我发了疯,搞垮了白家,逼死了白玫。
再睁眼,竟回到了从前,手机上是她给我发的消息,“兄弟,谈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