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塞尔维亚城,19时25分。
夜幕降临,大厦里有名身穿着纯黑大衣斜背长狙的女子上了天台。
四下空荡荡,吹来冷冽的风,此时浓云遮挡了月光。
就见对面酒店,大概三十六楼的位置,一名年轻男服务生拉开了窗帘。
他端着托盘,红酒杯映出他半张脸,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的弧度。
而后,女子眯眼,白皙手指倏然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鲜血飞溅。
那进入窗口绝佳伏击位置,靠在床头两只手还搂着怀里金发美女的老头被瞬间爆了头。
“啊!”震颤的尖叫声。
霎时从南希耳内佩戴的蓝牙耳机里传出。
不难猜,是亲眼目睹了自己情人被杀害,热血溅到金发女人脸上时的恐惧!
她惊愕张着嘴巴,脸色惨白,在奢侈套房内水晶灯映照下,老头双瞳睁大,死不瞑目看着她,脑门上有被射穿的血窟窿。
汹涌的血,正沿着他那副苍老斑点的脸,蜿蜒而下……世界仿佛安静了。
她忍不住颤抖着身体,内心恐惧,不敢发出声音,只满脸惊恐目光呆滞的忽然看向前方,保险柜旁站着名黑白服务生打扮的男人,抿唇,瞥她一眼。
“任务完成。”
M洲,贩D集团头目在19时30分死亡!
他放下手里的托盘,连带着红酒杯放回到桌上,笑得痞里痞气。
“希姐,你这百步穿杨的本事不赖嘛~”
都完全不用他报点,不必考虑零下五度寒冷天气里的风速阻力。
甚至只要他开窗,一击必杀!毫不犹豫。
“呵。“黑暗里响起的疏离冷笑,三分嘲讽,透着漫不经心。
“你以身犯险留在那就为了拍我马屁?”
南希手持长狙,眉目清冷,眼尾的泪痣微微泛红,瞧着又冷又欲!
乌黑长发拢在纯黑大衣里,前面帽檐压得很低,仅露出她半截白皙额头。
那双漆黑眼睛里蕴藏冰冷血气,好像能与茫茫黑夜融为一体,妖娆极了。
“这可不是拍马屁,希姐惩恶扬善嘛!你解决了这贩D头目,救多少人脱离水火。”
男人原本笑得开心,听到这话,忽脸色一变!
“以身犯险?险……”
他皱起眉问道:“什么险?!”
话落,他才隐约察觉有红点,此刻定格在了他脸上。
“五点钟方向,800米,远程狙。”
南希抿唇,冷漠的嗓音,倏地捕捉到距离她八百米开外潜伏的杀机。
那茫茫黑夜里的大厦楼顶,有一把狙击步枪瞄准了他。
“嗖——”火光,消音。
寒夜里冰冷杀意破夹而出,气流涌动。
刚才还在房间里狂吹彩虹屁的男人,脸色骤变。
他漆黑的瞳孔收缩,子弹飞射而来,穿透了玻璃窗。
小白身体蓦地僵住,瞳孔地震:完了!
“不自量力。”南希冷声。
就见那原本隐匿在疏漏月光下身穿一袭黑色大衣,气质冷冽,眼尾泛红的女孩。
缓缓俯首,眼底噙起一抹晦暗的笑。
“砰!”她倏然开枪。
电光火石间,将那枚袭击小白的子弹射穿,精准击落!
伴随着玻璃窗破裂,惊颤的眼神,子弹掉落在了地上。
小白心跳漏了半拍,激动得说不出来话。
还!还好。
他头还完好无损的挂在脖子上,真是惊险,刺激!
乍一看,对面大厦楼层忽然有黑衣人聚集,手持冲锋枪,他们往顶楼而去。
“希!希姐……”大事不妙。
“你先走!”
南希收回长狙,背靠着冷硬围墙,低低的喘息了声,黑夜里有几把远程狙同时架上了她。
天空忽然飘雪,纷纷扬扬,她将狙击枪搁在臂弯处,手指攥紧了几分。
低垂眉眼,纯黑色风衣内,刺目鲜血渗透了出来。
原来她在开枪保护小白的同时,有人趁虚而入,对她下手了!
也是,刚才她开枪打死的是M洲极具权威的D枭,而那些人都是冲着老头账本来的。
只是那账本嘛……南希绯薄的唇勾起弧度,眸色倏暗。
探出头查看周围的环境,红点落在她身侧两毫米距离,看样子是被包围了。
“带着东西走,我掩护!”
她忽然对小白说,忍着胸口的疼痛,将长狙握在了手里。
耳机内传来低吼:“希姐你疯了?我们说好了一起……”
南希打断他的话:“服从命令!”
说完,她根本没去听小白后面惊喊的声音,抬手。
毅然拔掉了耳机,在杀机四伏的天台起身。
“突突突!”火花四射。
迎面冲上天台的黑衣人,看他们装扮不像M洲的人。
手持冲锋枪对着南希就是一顿狂扫,在她身后的墙壁留下激烈的痕迹。
南希躲避,在围堵击杀中,连忙抛开手里的长狙,眼底迸射冷芒!
“找死。”
她凉薄的嗓音,那双漆黑的眼睛,陡生杀气。
就见她拔出匕首,宛若鬼魅般的身影,霎时在月光下绽放荼蘼花般的血迹。
手起刀落……黑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瞳孔震惊。
“你!”
他们全被抹了脖子,殷红的血痕,窒息倒地。
所有的一切,似乎只一瞬间,南希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她接过半空中落下的AWM长狙!
对准500米方向,“砰”一声。
盲狙!
远处高楼,一名身穿吉利服的男子,维持着瞄准的姿势,顷刻被贯穿了头颅。
完美爆头!
凛冽的风,南希高空下坠,连同受伤的胸口,陡生失重感。
就像刀刃割在脸上,喉间窒息,寸寸刺痛。
她蹙眉,看准一处窗口,纵身,倏然滚进了破碎的玻璃窗。
没错,她撞开的!
此刻,19层的高楼,这间套房内亮着灯,巧夺天工般,每样物件都是价值不菲。
靠在浴池里的年轻男人半裸着胸膛,温热水淹没他结实有力的腰腹位置,清贵无比,俊美至极。
他深邃五官在水晶灯下,鼻梁挺拔,清隽迷人,好看到令人窒息。
只是他肌肤是久不见日光的冷白,薄唇轻抿,毫无血色。
他陡然睁开眼,漆黑的瞳眸,没有温度,看向了碎片飞溅的窗户。
一名浑身裹挟着寒冷血气,样貌极其惹眼的少女,掉进了他的浴池里。
她风衣帽檐遮挡她额前碎发,纯黑的披风大衣,却在落水那一刻漾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