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就是你,你既是张浩也是张墨。”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
“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一个双眼流着血泪的女子在他面前哭诉着。
“你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的,你为什么要去喜欢那个青楼的女子。”眼前的人变成了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学生装,嘟嘟着小嘴,委屈的看着他。
“想那么多干什么,活着就是活着,在哪活着不一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个浑厚而又苍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想着。
张浩蹭的坐了起来,又是一场噩梦,让他又出了一身的汗。
三天的时间,足够想明白很多事情了。
张浩已经接受了两个完整记忆在脑海中的融合,他也确认了自己这是穿越了,而且是很悲催的那种魂穿。如今他已经接受了现状,同时也接受了现在的身份。
至于自己现在是张墨还是张浩都不重要了,反正自己还算是活着,只是活的地方不一样了而已。张墨就张墨吧,反正都姓张,没有丢了祖宗的姓,这也算是幸运了。
“想不到老子两世为人,死得都那么惨。”如今的张墨想起自己前一世被汽车撞飞的那一刻,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依然是记忆犹新。
“大唐,我来了。”张墨叹息了一声,他很希望这是一场梦,但是手指掐在大腿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房门被拉开,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进来,他记得这个叫翠儿的丫头是自己这一世妻子李巧儿的贴身丫鬟,当时自己醒来的时候,那一声惊喜的尖叫声就是从她口中喊出来的。
“小郎君,你好些了吗?”翠儿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将铜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附身朝着张墨问道。
张墨微微一笑说:“还可以,只是头还有些疼,再就是身上没有气力。”
“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翠儿伸手在张墨额头上摸了一下,接着说道:“已经不热了,大夫说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看你这一头的汗。”说着转身在铜盆中提起一条毛巾,拧干了水,转过身来说道:“奴婢帮你擦擦身子。”
“不用了吧?等我好了自己洗浴便是了。”张墨前一世死的时候都是四十一岁的人了,而且前一世作为一个教授,是受过系统教育的,让他从心理上无法接受异性帮他擦身子,而且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这是犯罪啊。
“哼,你以为人家愿意帮你擦啊?要不是小姐安排的,人家才不帮你擦呢。”翠儿小嘴一撇,给他一个白眼。
薄薄的被子掀开,翠儿的脸色顿时粉红的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这种粗重活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张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一步步的高升,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面红耳赤的感觉居然就这么来临了。
“呸。”翠儿撇了张墨一眼,啐了一口,嗔道:“现在你学会装样子了,平常对我动手动脚的,今日转性子了?要不是小姐逼着我来,你以为我愿意帮你擦吗?”
怪我啊?怎么就能怪我呢?我也不想啊,我是男人啊。张墨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见翠儿去掀他衣服,忙一把抓住翠儿的手:“行了,行了,那里我自己擦好了。”
翠儿哼了一声,把毛巾往张墨手中一塞,说道:“你自己擦最好。”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赶紧擦,小姐那里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没过一会儿,翠儿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碟青盐和一个牙刷,帮着张墨清理了一下口腔,然后问道:“小郎君,你要不要便溺一下?”
“我自己来吧。”张墨慢慢的坐起来,身体还是很虚,手脚都没有力气:“你扶我一下好了。”
翠儿搀着张墨的腋下,小心翼翼的帮着他站起来:“你走稳点啊,要是摔倒了,我可扶不动你。”
“我会小心的。”张墨说着,强撑着双腿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刚准备抬脚前行,结果脚下一软,就倒了下来,顺手一抓,把翠儿也拽倒在地,不但裙子扯了下来,也刚好压在她的身上。
“啊!”翠儿的尖叫震得张墨耳膜嗡嗡作响。
“你叫什么啊?我又不是有意的。”
“你就是有意的,你占我便宜。”
“谁会占你便宜?别废话了,你赶紧扶我起来。”
“我怎么扶你?你压在我身上我怎么起来?”
张墨伸手一按,不料又按错了地方。
翠儿又是一声尖叫:“你干嘛?非礼啊!非礼啊!”
张墨手臂一软,又趴在了翠儿身上,怒喝一声:“你鬼叫个什么?吓得我胳膊都没力气了。”
“你故意的!”翠儿的眼泪都下来了,双手使劲的撑起张墨。
咣当一声,房门被拉开,一个女人冲了进来,见到张墨和翠儿趴在地上,顿时就火了:“姓张的,你干什么?”
“小姐,救我啊,小郎君欺负我。”还没等张墨反应过来,翠儿就高声叫道。
来人正是张墨这一世的妻子李巧儿,原本她正在院子里的阴凉处整理家中的账目,听到房间里翠儿的尖叫声,即刻就扔下账本冲了进来,见到的一幕果然是她心里担心的场面。
“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刚刚醒来几天就起色心了。”李巧儿勃然大怒,扬起小手就在张墨的肩背上打了起来。头上不能打,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上次从春风一度楼上栽下来撞到的就是脑袋。
张墨翻了一个身,从翠儿身上下来,双手抱着头,蜷缩起来,做了一个标准的挨打姿势,承受着李巧儿噼里啪啦的小拳头,口中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急了!我腿软,又不是有意的。”
“翠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李巧儿停下来,漂亮的小脸气得雪白,气喘吁吁的问道。
翠儿慌急的站起身,提好裙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了起来。
听翠儿解释清楚了,李巧儿白了张墨一眼。伸指在张墨的脑袋上使劲的点了一下,说道:“下次我要是再发现你去那个春风一度楼,别怪老娘我发飙,下次再有,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去不去。”
不关我事啊,又不是我去的。张墨在心里嘀咕着,尴尬的笑道:“再也不会去了,以后就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娘子。”
第2章
他也有些搞不清楚原来那个张墨是怎么想的,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有那么可爱漂亮的小丫鬟,干嘛还要出去找妓.女?寻找存在感吗?上门女婿怎么了?不也是七尺汉子一个吗?
不过要不是那个张墨偷偷的去春风一度楼,被李巧儿抓奸,逃跑时从楼上栽下来弄成植物人,也轮不到自己穿越过来占据了这具身体,还有这个小媳妇。
嫩的能掐出水来,居然就成了自己的老婆,阿弥陀佛,罪孽罪孽。张墨盯着李巧儿,一边欣赏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儿,一边在心里忏悔自己罪孽深重。
嗯,心里还有一些窃喜,没错。
“你这个笨蛋,三条五条中间吃四条是没错,但你只能吃你上家的。”张墨在回三儿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上家你懂不懂?你的左手边是你的上家,你左右不分吗?”他对回三儿这个脑袋不开窍的吐蕃娃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教了五天了,愣是记不住上下家。
“你们笑什么,你们比回三儿也好不哪去,一个个榆木疙瘩脑袋。”张墨指着另外三个学麻将的帮闲骂道:“接着打,学不会你们今晚就别吃饭了,打个麻将就这么难吗?一帮笨蛋,一到九万学了五天了都记不住,东南西北都记不清,奶奶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个帮闲讪笑倒:“小郎君,我也想学快点啊,我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您让我一下子记住这么多字,很难的啊。”
张墨一把将回三儿提了起来,恼道:“一边站着学,我再教你们一遍,再学不会,小爷我就换人了,你们该站门口还去站门口去,该酸茶倒水的还去端茶倒水,以后别怪小爷我没有提携你们。”
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张墨将养了三个多月,就到李家的赌坊里帮手了。李家是开的是上洛郡最大的赌坊,位居上洛郡四大赌坊之首。这个时候的赌坊没有什么太多的玩法,不过就是关扑、色子、瓜子单双、牌九等等。
张墨对赌博没有什么兴趣,唯独对麻将情有独钟,前一世的时候,只要是节假日,他就要找上三五个朋友开上一台,打个天昏地暗,也不是为了赢钱,就是觉得很爽。不过他的脑子好使,在大学的教师圈子里已经有了麻神的称号。
自从到长乐坊帮手以后,他觉得这里最缺的就是麻将了,他觉得只要把麻将在这里推广开来了,就能给长乐坊带来极大的人气。当然,最关键的是从此以后自己就不缺少麻将搭子了。
前些天张墨把自己的计划跟他的老泰山李大志讲了,就得到了老丈人的大力支持。
李大志今年也不过是三十五岁而已,比张墨前一世死去的时候还小了六岁。这李大志娶自从十五年前生了一个李巧儿以后,他的一妻六妾一直也没有给他生个带把的出来,只是给李巧儿添了一个妹妹,今年才七岁,叫李冰。
张墨就是因为李大志要给李家传个香火,这才招赘上门的。
“小郎君,外面有人闹事!”张墨正盯着那几个笨蛋打麻将呢,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咣当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高声喊道。
张墨喜道:“又有人闹事?太好了,走,干他们。”这一个月来,他已经打了四五次架了,有些上瘾了。前一世的时候他虽然是一个大学教授,但是家传的功夫从来也没有放下过,一百零八式太极长拳、八极拳、十二路谭腿、擒拿摔跤,刀枪剑戟双节棍,这些东西他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了,但是三十六年里就打过两次架,实在是憋闷坏了。
自从在长乐坊做事以后,一个月里就打了四次架,终于让他能够学以致用,因此一听到打架,顿时开心起来,那几个笨蛋带来的懊恼即刻就消失不见了。
张墨的身体很好,一身的腱子肉,身材又高大,长得也是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否则也不会被上洛郡西城长乐帮的帮主女儿李巧儿相中了。这具健壮的身躯给他了很大的便利,身体恢复过来以后,他只是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将前一世的功夫恢复了四成,至于内力,还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回来,内力是要靠时间磨出来的。
带着五个人冲到赌坊的大厅里,里面已经打翻了天,二十几个壮汉正追着赌坊里的伙计和帮闲暴打,倒是没动刀子,但是什么棒子椅子茶壶,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张墨舔了一下嘴唇,兴奋的大叫一声,就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壮汉扑了过去。
那个壮汉刚刚用椅子砸倒了一个人,刚刚直起腰来,就见到一个拳头迎面砸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拳头已经砸在他的脸上,那力量极大,让他只觉得脑袋一昏,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嘿嘿,爽啊。”张墨大叫一声,一个鞭腿下来,便将一个冲上前来的壮汉砸得昏死过去,然后揉身再上几步,腾身而起,一个肘击,砸在那个壮汉的脑门上,将他撂倒。
长乐坊的那些打手伙计见到张墨来来,顿时精神一阵,前四次的出手已经让长乐帮的这帮人见识了张墨的厉害,知道他来了,这一仗就算是赢了,于是纷纷高呼:“小郎君来了。”“打死他们。”
张墨接连击倒七个人,引得四五个壮汉将他围在中间。一个满面虬髯的壮汉大步走了过来,冷哼道:“想不到还有个高手在啊,那就让某家领教领教你的身手,你们让开,看某家的。”
那四五个壮汉闻言同时向后退了几步,把位置让了出来,给张墨和那虬髯大汉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某家陈太昌,未请教?”那虬髯大汉停在张墨四尺之外,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