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婚姻，四天的绝望》赵昭月郑吕文小景

《七年婚姻，四天的绝望》

1

和妻子联姻七年，她却对千辛万苦生下儿子不闻不问。

「我只负责生，以后他的事和我无关。」

此后无论儿子怎么讨好，她都置之不理。

直到她的白月光回国那天。

向来深夜才回来的她，难得早归。

伸手抱起儿子，笑着亲了一口。

儿子又惊又喜，害羞地问我：

「阿姨，怎么了？是不是喜欢小景了？」

我心疼的把他揽入怀中：

「不是，是阿姨喜欢的人回来了，我和小景该离开了。」

....

小景垂着脑袋，手里捏着幼儿园奖励的小红花，倔强地嘟囔：

「我才不稀罕阿姨喜欢我，小景只要爸爸就够了。」

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只是在逞强。

我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赵昭月对小景的冷漠超乎想象。

小景出生时，她从没抱过一次。

小景蹒跚学步时摔倒在她面前，她视若无睹。

小景最初牙牙学语时，总是兴冲冲地喊「妈妈，妈妈」。

她只冷漠地走开，仿佛小景的存在污染了她的空气。

可小景还是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地叫她。

那小小的身影追着她跑，直到被无视得彻底才失落地回来。

即便如此，小景对她的爱却丝毫未减。

我看着，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后来，小景刚学会写字，歪歪扭扭地写了个「妈妈」，兴奋地想拿给赵昭月看。

小景站在赵昭月房门口，手里举着那张纸，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

可下一秒，他听到赵昭月在和朋友打电话，语气里满是厌恶：

「要不是我的体质不合适打胎，我一定不会生下他，他不是我期待的孩子......」

「但他也有点用，起码稳住了我家族的位置。」

小景小小的身体僵住了，手里的纸也飘落在地。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叫过赵昭月一声「妈妈」。

他蜷缩在我的怀里，闷声问道：「爸爸，一定要离开吗？」

「她刚才亲我了，是不是发现小景的好了？」

我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希冀和惶恐。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手，手心里躺着一颗猪猪侠形状的糖。

「爸爸，你看，她给了我糖，她是喜欢我的。」

「她一定是要开始喜欢我了，我那么乖，对不对？」

他急切地想要向我证明，他是一个被妈妈爱着的孩子。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阵钝痛。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的妈妈只是因为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回来了的开心。

我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小景，阿姨喜欢的人要住进来了，我们在这里阿姨不会高兴的。」

「爸爸带你走好不好？」

我知道，离开这里对小景来说很残忍。

他需要时间去适应，去接受。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能让他继续活在虚假的希望中，我不能让他再受到伤害。

小景嗫嚅着，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爸爸，还有四天就是我生日了。」

「要是这几天阿姨还是不喜欢我，我们再走行吗？」

「我......我还没和妈妈一起过过生日。」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飘落，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就再给阿姨一段时间，如果她还是不爱小景，我们就离开。」

我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当初，赵昭月为了嫁给那个穷小子郑吕文。

不惜和家里闹翻，和赵家断绝关系。

可郑吕文在她断绝关系的第二天，就跟着一个法国富婆跑了，连头都没回。

赵昭月心灰意冷之下，才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和我联姻。

而小景，不过是她一次醉酒后，爬上我的床怀上的。

或许，小景对她还有期待。

但这七年，已经让我彻底看清了她的冷漠。

2.

清晨，我送小景去上学。

刚到小学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停在那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直到我看到赵昭月笑脸盈盈地抱着一个男孩站在小景的班级里，她身边，还站着郑吕文。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凝固了。

赵昭月一脸紧张地对班里的小朋友说：

「这是我的儿子昊昊，刚回国，大家不要欺负他哦。」

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大袋猪猪侠形状的糖。

给每个小朋友分发几颗，和小景手里的一模一样。

小景愣愣地看着那「幸福」的一家三口。

手里紧紧攥着那颗赵昭月昨晚给他的糖，眼眶慢慢红了。

深感不妙，想带小景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小景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爸爸，那就是阿姨喜欢的人吗？」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也有猪猪侠的糖。」

小景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自言自语，

「阿姨给了他好多，也给其他小朋友好多，可小景只有一颗。」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昭月注意到了我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尴尬。

她走到我们面前，眼含警告：「修闵，你怎么在这里？」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连她儿子的学校和班级都不知道。

她怀里的孩子不满道：「赵妈妈，他们是谁啊。」

赵昭月轻声哄他，话却冷漠：

「一个熟人，和他的孩子。」

郑吕文挑衅地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昭月，我们先去校长办公室吧，把昊昊的入学手续办一下。」

赵昭月点了点头，看都没看小景一眼，转身就走。

班里的小朋友们兴奋地议论着：

「哇，昊昊的妈妈好厉害啊！一进来就捐了五千万，是为了不让昊昊被欺负吗？」

「昊昊的妈妈好爱他啊！」

「要是能做昊昊妈妈的孩子就好了！」

我心里冷笑，做她的孩子一点都不好。

我低头看着小景，他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低垂着头，地面上渐渐晕开一片水渍。

他努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那无声的泪水，却比任何哭喊都更让我心痛。

我蹲下身，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

「小景，我们先回家吧。」

小景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哽咽着问道：

「爸爸，小景不好吗？」

「小景，你很好，非常好，只是阿姨眼瞎看不到。」

3.

回到家，小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我怎么哄，他都不肯出来。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夜深了，赵昭月还没回来。

朋友圈更新的视频里她系着碎花围裙，笨拙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配文：「要当妈妈了，先学会做儿童营养餐。」

我看着小景紧闭的房门，心底一阵冷笑。

同样是孩子，待遇怎么就天差地别？

凌晨三点，小景烧得像块炭，嘴里呢喃着「妈妈」。

我心急如焚，抱着他冲向医院。

路上，他迷迷糊糊地哀求：「爸爸，我想见妈妈......能不能让她来见我......」

我想拒绝，狠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我心软了。

拨通赵昭月的电话，好半天才接通。

「小景发烧了，在医院输液，你有空过来见他一面吗？几分钟就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景虚弱地抬头看我：

「怎么了？阿姨又拒绝了吗？」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赵昭月终于开口了：

「行，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电话，我告诉小景。

他开心地窝在我怀里，即使药物的催眠效果，他依然坚持不睡着，执拗地等着赵昭月。

两瓶点滴都打完了，赵昭月依然没有出现。

小景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的，阿姨一定是去忙了。」

我心中怒气升腾，想打电话质问赵昭月为什么说了又做不到。

却看到她抱着昊昊闯进医院，尖声大喊：

「医生！医生呢！我家孩子手受伤了！」

一打眼，昊昊的手指只是蹭破了点皮，渗出一点血丝。

小景看到赵昭月，忍不住大声喊：「妈妈！我在这里！」

赵昭月转头，眼神里却充满了不耐烦。

昊昊搂住她的脖子，趾高气扬地说：

「这是我的妈妈！滚开臭小孩！你没自己的妈妈吗？」

赵昭月没有反驳，只是冷冰冰地维护：

「昊昊还是个孩子，别太计较。」

小景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倔强地别过头，低声说：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的妈妈不是你。」

「郑阿姨再见。」

他拉着我的手要走，赵昭月却皱眉拦住我：

「小景这话什么意思？」

「你在他面前胡说什么了？」

我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希望的意思。」

还想说什么，郑吕文却在一旁催促：

「昭月，快让昊昊看病，不然感染了。」

赵昭月一听，立马紧张地抱着昊昊走向急诊室，连头都没回。

我牵着小景的手离开，他的小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4.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我去人事部签了离职协议。

组长周凯站在我身后，一脸惋惜：

「真走啊？我还想着过阵子推荐你升职呢。」

「你这技术，整个公司都找不出第二个。」

我笑了笑，语气轻松：「不了，打算带着孩子出国和老婆团聚。」

周凯一脸惊讶：「你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我还以为你单身呢，成天加班，也不见你和哪个女的走得近。」

我敷衍地笑笑，没解释太多。

当初为了能和赵昭月培养感情。

我才放弃了国外的家族企业，来到她的公司做个技术员。

等电梯的时候，赵昭月和郑吕文从另一侧走过来。

我叫了她一声：「昭月。」

她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警告：「不是说了吗？在公司里别装作认识我。」

我看着她挽着郑吕文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心底涌上一股无力感，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明天昊昊生日，你能回来一趟吗？」

「哪怕就几分钟也好，他毕竟是你儿子。」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思考，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会回去的。」

我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她却又叫住我：

「我听说小景是学校的学习委员？」

「昊昊也想当学习委员，」

「你让小景把位置让给昊昊吧。」

果然，她的「好」从来都是有目的的。

连回来给儿子过生日，都是另有图谋。

想到小景过两天就要跟我离开，却仍然期待母亲陪自己过生日。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可以，但是你当着小景的面说这样。」

郑吕文肉麻地搂着赵昭月的肩膀，感叹道：

「昭月，你对我和昊昊真好。」

赵昭月温柔地笑了笑，「昊昊也算我的儿子，不是吗？」

5.

没告诉小景赵昭月会来，怕她再次失约，让孩子空欢喜一场。

但小景明显还在期待着。

他摆放着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门口，小小的身影透着期盼。

墙上的钟表指针慢慢爬向十点，我轻叹一声：「小景，点蜡烛吧。」

他沉默了半晌，才拿起打火机，点燃第一根蜡烛。

当最后一根蜡烛点亮。

门开了。赵昭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亮的飞机模型。

小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兴奋地伸出手，想要接过那个梦寐以求的礼物。

赵昭月却把手抬高了一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小景，这个是昊昊想要的，你的礼物......我明天补给你。」

我看着小景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怒火中烧。

她居然连演戏都演得如此敷衍！

小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默默地收回手，低下了头。

赵昭月并没有待多久，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来露个脸。

临走前，她还不忘提醒我：

「你答应我的别忘了，让小景把学习委员的位置让给昊昊。」

「他没有昊昊学习好，让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再也忍不住，对着她低吼。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本来就是，小景一看就很笨。」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匆匆忙忙地穿鞋，就要离开。

「妈妈！」小景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赵昭月关门的手一顿，她回过头，对上小景通红的双眸。

似有愧疚，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生日快乐。」

这一次，她没有让小景改口叫阿姨。

可是，这也是小景最后一次叫她妈妈了。

那天晚上，我们收拾好了行李。

七年，我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小景的东西。

我把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

小景很懂事，没有哭闹，也没有再提赵昭月。

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

我们和赵昭月，是真的要分开了。

我拉着小景坐上飞往国外的飞机，关机前我给赵昭月最后发一条信息：

「我们离婚吧，祝你们一家幸福。」

下一秒，手机震动起来，是赵昭月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