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逼仄,黑屋。
一太监拿着钩刀,阴仄仄笑道:“小鬼头,经杂家之手阉割的太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放心,不疼……嘿嘿嘿……”
“啊!”
萧秉烛惨叫的睁开眼,吓了一身冷汗。
摸了摸裆下:“好险,好险,还在还在,咦……”
他看着手上的镣铐,一脸蒙圈:“不对,老子……穿越了?这是什么情况?”
大脑里涌现出无数信息,他头疼欲裂又恢复正常。
我靠,老天爷,你这是玩儿老子呢?
穿越成太监,没被割掉,今天却是要砍掉老子大头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原来,这傻啦吧唧的二愣子,前两日顶替别的小太监在御书房整理内务,听到了一桩惊天大秘密。
大秦国的皇帝秦城璧竟然不能人事,后宫佳丽三千,都不能享受,实在是可惜。
然,太后和摄政王逼迫皇帝,要他早日诞下龙种,以稳定国基。
大秦皇帝竟然和自己的宠妃婳灵,密议从宫外搜罗一名男子,跟婳灵媾和,等她怀上龙种,便杀之而后快。
惊闻如此惊天之秘,萧秉烛吓得跌落一本书籍,这才被发现。
龙颜大怒。
如果不是匈奴人突然兵临城下,皇帝要去解决灭国危机,也不至于把萧秉烛这个小太监,绑了手脚,扔到了乾安宫的小柴房里。
原主萧秉烛胆小,再加上手脚被绑,嘴巴被堵,竟然活生生给吓死了。
萧秉烛穿越而来,开局竟是如此尴尬的局面,这叫他情何以堪?
“咕咕……”
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再没人来给他送点吃的,恐怕不等皇帝砍他的大头,他也饿死了。
“嘎吱!”
拆房门被推开,进来一女子。
她虽然身披兜帽长袍,也难掩凹凸有致的身材。
乖乖,要是临死前能一亲此等妙绝女子芳泽,也算是死而无憾吧!
那女子将兜帽摘下,一张清丽美艳的脸颊露出,竟然是皇帝的宠妃婳灵。
“见过贵妃娘娘!”萧秉烛弯了弯腰,他也跪不下去,不能行礼。
婳灵贵妃把他嘴里的破布拉出来,把提来的食盒放在地上:“你叫……”
“萧秉烛!”
“不是本宫说你啊,小太监,是你命不好,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
“本宫带来了御膳,还有御酒,你吃了喝了,好上路,莫要怪陛下无情!”
“如今匈奴蛮子围困京城,陛下也是焦头烂额,无暇顾及你这一条小命儿了!”
萧秉烛的手脚被解开,他揉着因捆绑太久而麻木的手臂:“我不吃!”
“黄泉路上,你要做个饿死鬼?”
婳灵的声音很好听,她还专门给这个小太监来送酒饭,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说话时,她嘴角的酒窝,简直能醉死人。
“死?谁说我要死了?”萧秉烛扭了扭脖子,“陛下如今是不是焦头烂额?”
“军国大事,岂是我一妇道人家所能参与的?再者说了,你就是个小太监,你又有什么办法?”
婳灵本来是对他有点愧疚,现在听他讨论国事,有些不满:“行了,爱吃不吃,今夜子时会有人送你上路!”
婳灵转身要离开,萧秉烛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贵妃娘娘,你可以告诉陛下,我有退敌之策!”
“现如今情势危急,陛下既然没有办法,何不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一试?”
婳灵停顿了一下身形,但还是戴上兜帽,开门离开。
门外的风夹带着雪,吹入房间,好冷啊。
“唉,罢了罢了,不管成与不成,总不是我能左右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是洒脱一点吧!”
“只是没想到啊,我萧秉烛穿越过来,竟然如此之悲催。”
“我命实惨,我命实惨啊!”
萧秉烛往嘴里灌酒,塞肉,他早已饿傻了!
御书房。
大秦皇帝秦城璧这两日都已经瘦了十斤了。
匈奴围困京城,城中百姓慌乱,百官焦躁。
他们已经苦苦求了两日,其声音都是让皇帝快快迁都南方。
逃?
这大秦王城,煌煌八百年,难道他要做第一个丢弃皇城的逃命皇帝吗?
打?
府库空虚,城中不过三万守军,又如何能打赢呢?
愁。
哪怕一夜愁白头,又有何用?
“唉!”
秦城璧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一双玉手,在他肩头轻轻按捏。
“爱妃,你来了!”
能自由进出御书房而不需通报的,唯有贵妃婳灵。
“陛下还在发愁吗?”
“焉能不愁啊?”
“摄政王带着群臣,刚被寡人骂走,这帮软蛋怂货,无一不是劝朕难逃!”
“还有那太后,竟然已经准备好了皇撵,皇宫里已经开始慌乱了。”
“寡人若真是做了逃跑皇帝,史书一定会将寡人写成亡国之君!”
秦城璧愤怒,却无奈:“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替寡人解忧,当真是一群废物!”
婳灵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听他牢骚。
“陛下,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有何话?在寡人面前,何须客套?”秦城璧握着她的柔荑,轻捻。
“那柴房里的小太监说,他有退敌之策!”
“谁?”秦城璧已经忘了那个小人物,可提起柴房,他想起是听了他大秘密的那个家伙,“他还没死?怎么不杀了他?”
婳灵一阵无语。
“陛下,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天真有退敌之策,陛下可以把他留在身边做个小黄门,谅他也不敢乱说话!”
“如果他是胡说八道,在杀了他也不迟!”
秦城璧思考片刻:“罢了罢了,那就见一见吧。”
“寡人乃煌煌秦帝,如今却要听一个将死太监之谋,耻辱啊,真是奇耻大辱!”
萧秉烛一壶酒下肚,脑袋晕晕乎乎,柴房门打开,正是婳灵。
“哟,小妞儿,给大爷乐一个?”
说着,他便咸猪手去摸贵妃婳灵的胸前傲峰……
第2章
“混账,你做什么?”婳灵恼怒,急忙躲开。
萧秉烛醉眼朦胧,脑子里只有花花姑娘,临死前也要乐呵乐呵。
“萧秉烛!”婳灵大喝一声,抓起一盆水泼到了他脸上。
萧秉烛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
这寒风萧瑟,冷水简直沁人心脾。
“贵妃娘娘!”萧秉烛躬身道歉。
“哼,”婳灵心情十分不爽,一改之前柔和的态度,冷冷道,“陛下要见你。”
萧秉烛暗骂自己:混蛋啊,靠着她才能脱离险境,怎么突然就精虫上脑了呢,真是作死小能手。
他拍拍脑袋,抄着手,跟着婳灵进了御书房。
“萧……太监,”皇帝秦城璧根本没记住这蝼蚁一样的小太监,“你说你有退敌之法?快说说,如果有功,寡人倒是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若是胡说八道,寡人立刻砍了你的头。”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陛下,”萧秉烛一拱手,“京城,城墙不可谓不坚,护城河不可谓不深,城中粮草不可谓不多。”
“那匈奴蛮子只会骑马劫掠,想要攻破京城,没有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
“如今勤王大军已经在路上,十五日之内,一定能来。”
“介时,匈奴蛮子定然被包了饺子,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如今,咱们缺的是士气,匈奴人凶悍残暴,城中官员胆怯,生出退意,士气不在,仗怎么可能打赢呢!”
“说的好,”秦城璧竟然跟这个小太监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唉,可如今百官皆怂,武将皆怕,寡人,无可奈何啊!”
“神器!”
“陛下,小人可以制造一神器,陈列在城头,陛下登城亲率大军抗敌,到时候匈奴蛮子肯定骑马列阵前。”
“只要在一千步之内,小人有信心,直接射杀匈奴单于。”
萧秉烛心里有了主意,说的神采飞扬,信心十足。
“你说的是真的吗?”秦城璧猛然站起来,“如今大秦最强的硬弩,不过三百步的射程,你竟然能造出射出一千步的神器?”
“小意思了啦!”萧秉烛心想,如果给老子足够多的钱和时间,就是造出来火炮,也不在话下。
“你需要什么?需要多久?”
“陛下,小人需要三千工兵,只需要半天即可!”
“爱妃,你带萧……太监去匠作营,只要他能成功,需要什么,任意调配!”秦城璧有些激动。
只要能退敌,他便是能写入史册的英明雄主。
婳灵走在前边,萧秉烛紧随其后,看着她扭 动的小翘 臀,萧秉烛思绪飞扬,脑海里尽是无穷的想法……
“额!”
婳灵突然停下来,萧秉烛直接撞了上去。
那弹性太好,经把他弹的后退一步。
着实极品!
萧秉烛吞咽了一口唾沫:“贵妃娘娘,小人刚才以为自己身死,饮酒至醉,这才行为孟浪,还请娘娘原谅!”
“你不过一小太监,你又能做什么呢?”婳灵依旧冷漠,“行了,这里是匠作营,你去吧!”
萧秉烛心想,若有机会,老子让你知道老子能做什么。他一躬身,进了匠作营!
神武门!
大秦京城朝北的城门。
秦城璧一身戎装,手持镇秦剑走上城头。
“是陛下,陛下来了!”
“拜见陛下!”
士兵跪了一城头。
“将士们,我等身为大秦儿郎,区区匈奴蛮子,焉能败我大秦锐志?”
“寡人乃大秦之皇帝,尔等为我大秦之锐士!”
“今日,寡人登上城头,与尔等并肩作战!”
“贼人不退,寡人亦不退!”
秦城璧一番话,说的将士们血脉贲张:“大秦万岁,陛下万岁!”
士气恢弘,将士用命!
萧秉烛命人将他制作的一百架神器抬上了城头,接连并在一起,黑油油的油布遮挡,无人知是什么。
大雪飘落!
黑云压城!
匈奴大营,虎龙单于听闻大秦皇帝登城,他如同饿狼闻见了小羊的血腥味一般。
“儿郎们,随本王出战!”
十万匈奴大军,陈列在神武门外,那种压迫感,让刚刚燃起的斗志,再次被碾压成尘!
“秦国小儿,你虎龙爷爷在此,还不跪下给你爷爷行礼!”
“哈哈哈,秦国小儿,只要你把城中所有金银财宝,所有粮草军械,都给你爷爷运出来,你爷爷我可以饶你一命!”
“听闻你后宫三千佳丽,尤其贵妃婳灵,肌肤嫩如雪,白如玉,通通送过来陪你爷爷,你爷爷我可以让你们秦国一条生路……”
虎龙单于的声音,在大秦上空飘荡。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用财帛买命,用女人换命!
难道我大秦男儿都死绝了吗?
一股股的愤怒之色,从城头升腾起来。
秦城璧握着镇秦剑的手,青筋暴起。
萧秉烛淡淡道:“陛下,嘴上占个便宜算个屁。”
“那个龙虎帐下,便是匈奴虎龙单于,且看属下,射杀之,一雪陛下之辱!”
“匠作营,准备!”
“哗哗哗……”
黑油布掀开,一百架黑黝黝的神器露出,在大雪之中,依旧散发着恐怖的杀机!
“陛下,这叫三弓床弩,一千步之内,可破甲穿敌!”
这便是萧秉烛根据记忆设计,并实验成功的大杀器。
“这,真的能行?”
萧秉烛舔了舔嘴唇:“那就让陛下,拭目以待!”
“匈奴蛮子,如果你跪下磕一百个响头,拜大秦为父亲之国,咱家或可饶你一命!”
萧秉烛喊着话,下指令,让匠作营给三弓床弩上绞盘,插 入五尺长的巨箭,森然可怖!
“一个根儿都没有的小太监,实在可笑,可笑,哈哈哈……”
“射!”
“嗖嗖嗖……”
一百支利箭,如判官之笔,滑过天空。
“咔嚓!”
冬天,竟然有惊雷刺空!
“陛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开战,要议和,要议和啊!”
摄政王秦龙衣得知陛下登城求战,匆忙跑来,发现利箭以出,大战将至!
“萧秉烛,你害了我大秦,其罪当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