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青鸾
主角: 温言,冷厉诚,冷厉南,温晴
分类: 现代言情
第1章
夜,月色撩人。
一道猫一样的身影,轻盈无声落在二楼窗前。
她伸出手轻轻摆弄了一下窗户,猫腰进了房。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床上躺着的黑衣男人走去。
到床边时,她脚步微顿了下。
“上来!”
低沉磁性的好嗓音,只是略显冷清。
在此刻却如同催晴药。
她轻手轻脚爬上了床。
室内一片昏暗,男人的五官并不明朗,只能看到一双冷冽寒眸紧紧攫住了她。
她身体变得愈发灼热,像是一团火在身体里面熊熊燃烧。
一刻都不能忍受!
该死,温晴给她下的什么药这么烈!
如果不是她刚好偷听到有人经过门口,进了隔壁的房间,知道对方也被下了药,还是一位超级大帅哥,她怎么都不可能偷摸着来这里。
等她恢复,非宰了温晴不可!
她这一迟疑,男人大手滑过细软腰身往上。
这一夜,酒店房间,疯狂,凌乱。
一个月后,冷公馆。
繁琐的婚礼终于结束,温言被送入了冷家人布置的新房门口。
“嫂子,大哥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就好了。”冷厉南温声笑着。
“嗯嗯,谢谢!”温言装作怯怯地用力点着小脑袋。
冷厉南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怜惜,但什么都没再说离开了。
温言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就在这两天,冷家跟温家联姻的新闻:
“本市龙头企业冷翼集团继承人与温氏集团千金缔结姻缘!”
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海城。
“冷翼集团”在海城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鲜少有人知道,这次的婚礼,其实是为了给冷翼集团继承人冷厉诚冲喜而举办的。
可婚礼上,冷厉诚并没有出现,还是冷厉南弟代兄陪她走完整个婚礼流程的。
据传冷厉诚现在半身不遂,不能下地行走,还十分残暴不仁。
动辄打骂下人,除了跟在身边十多年的老管家,家里佣人从来都做不满一个月。
同父异母的妹妹温晴不想嫁给冷家这个瘫痪人,一走了之后杳无音信,于是换了她替嫁过来。
虽是替嫁,温言却是心甘情愿的。
在温家,那些年她拼命装傻卖痴地活着,活得连温家的下人都不如。
多少次匍匐在地上像乞丐一样抓剩饭剩菜吃的时候,尊严早被践踏,荡然无存。
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来。
再难,也要拼命活下来!
更何况,她还有心愿未了,愿意替嫁到冷家也是为了这件事!
只要有机会接近冷厉诚,她就有办法查出当年的真相。
现在,正主就在房间里面。
温言晃了晃脑袋,将大脑的杂念逼走。
她攥了攥手心,调整好自己面上的表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她试探出声:“老公,你在吗?我来啦!”
没有人回应。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灯光,室内只零星点缀着一点儿床头灯的晕芒。
一张大床突兀地立在屋子中间,四周围没有一张桌椅,整间房空荡荡,阴森又可怖。
这哪里是婚房?
分明是停尸房还差不多。
暗色中,温言撇撇嘴,紧接着看到一个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大床上。
不出意外,这个男人是新郎冷厉诚无疑了。
她平静的目光遥遥地落在大床上,只一秒,就立刻切换了。
她装作开开心心的模样。
“老,老公?”
然而,男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仍旧躺着一动不动。
不会真的翘了吧?
温言慢慢朝床边走近,直到能看清对方的样貌。
男人头发蓬乱不堪,遮盖了前额,双目微阖,眼窝深陷,隐约只看到五官轮廓十分俊美。
这时,他蓦地睁开眼,眼底布满阴鸷。
与她正好撞上。
这双眼......
温言心砰砰跳起来。
暴戾残酷,鹰隼一般。
好似,下一秒就能扑过来狠狠将她吞噬。
饶是温言心里素质过硬,也被吓了一跳。
“滚!”
男人声音阴沉冷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温言后退了半步。
一双如小鹿似的杏眼眨了一下。
外面的传闻果然没错,这个冷厉诚真的“不是人”!
“你,你别凶,我、我、我是你妻子,我叫......”温言低垂着头,小声地道。
“滚出去!”
她话未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男人胸腔里发出奇怪、粗重的呼哧声响。
他上身微微动了动,双手撑着床垫缓慢地坐了起来。
他的头耷拉在胸前,斜着眼,苍白的嘴扭动了一下,喉腔里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人的呻吟。
啧,真像地狱的魔鬼!
以为她很乐意待在这里吗?
要不是为了找那个东西,查出当年真相,她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过,没关系,她既然是他的冲喜小新娘,有的是办法治他。
“呜呜,老公,你怎么了?我是小言啊,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呀?”
温言的小身子故意朝男人靠过去,似要扑进他的怀里:“老公,爷爷说我们结婚了,以后是一家人,我们要天天睡在一起的。”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男人还没回答,她迅速地往男人床上爬!
“唔!”
光着的脚后跟不经意蹭到了床单,那里因为穿高跟鞋而磨破了皮,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冷厉城垂眸看去。
温言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原本要收回的脚一顿。
脑子里好似闪过了一些什么,她干脆将小脚丫子伸到男人面前,嘴里可可怜怜的哼着。
“呜呜,老公,我脚好痛,高跟鞋一点都不好穿,我脚受伤了,你看你看,起了好几个血泡......”
随着温言的动作,她那只白皙小巧的脚便完完全全,大大方方地显露在了冷厉城的面前。
五个脚趾细腻圆润,脚背肌肤瓷白晃眼。
只是,上面几个新出来的血泡有些碍眼。
冷厉诚脑海里闯入一些画面。
那晚,他手里紧紧握着女人的小脚,光滑似上好的绸缎。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的脚,触感也可以这么的好。
像是丝滑的巧克力......
第2章
男人目光炙热如有实质,温言觉得脚背被盯得有些发烫。
她不禁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一晚,那副画面冲击感太强了,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她转了转眼珠子,悄悄缩回了脚,抬手轻轻地拽了拽冷厉诚的衣袖。
“老公,你一直躺在这里,饿不饿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也饿了,不如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吧?我会做甜糕,会蒸包子,还会去水里抓鱼,烤蚱蜢吃,以前他们不给我饭吃,我就偷偷地抓蚱蜢来烤......”
“你别看蚱蜢小哦,肉也很多呢,我吃七八个就很饱了,不过蚱蜢很难抓......不行了,说得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温言呵呵笑着,还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小样的,看恶心不死你!
不过她确实真饿了,从早上醒来一直撑到现在,就喝了几口水,能顶什么用。
冷厉诚冷冷扫了她一眼。
眼里尽是嫌恶。
温家真是好大胆,替嫁也就算了,居然还送来一个傻的!
“老公,刚才爷爷说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不能把你饿了,我现在去找点吃的......”
温言说着下了床,赤脚就朝门口走去,到门口了想起自己没穿鞋,又转回来。
可她实在不想穿高跟鞋了,脚钻心地疼,她四处瞄了一下,最后看上了男人宽大舒服的拖鞋。
迅速将饱受摧残的一双白嫩嫩脚丫塞进男士拖鞋里。
啊,真舒服!
“老公,我等下就回来,你的鞋借我穿一下啊!”
“找死!”
话音落,一个不明物体朝她狠狠砸过来。
温言身体本能反应躲了过去。
“砰!”
一支钢笔摔落在地。
笔身断裂,后半截弹掉几下落在温言脚边。
笔尖闪着锋利的寒芒,正对着她的脸。
只差半秒,她就中招了。
是想毁她容?
让她知难而退?
哼,她还偏不让他如愿了!
没有在冷厉诚身上得到她要的东西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冷家的。
温言眼珠子转了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夜晚地上有些凉,正常人都不会往地上坐。
可她现在要演一个痴傻的人,不要说坐地上,就是在地上滚一滚,睡上一觉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以前小的时候,她被罚不准睡床,也经常在地上睡觉。
温言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开始哭起来。
“呜呜,老公,你不要生气,不要打小言好不好,小言一定会乖乖的......”
她哭得太“伤心”,身体都微微颤抖着,乌黑的秀发垂在肩上,随着瘦削的身体轻轻晃动。
妥妥一枚小可怜。
此情此景,正常人都会同情一二,给点反应吧?
可那该死的冷厉诚,端着一张“冰山脸”,背靠在床头,连余光都懒得施舍她一下。
温言继续哭了一会儿,便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一弯腰将地上断掉的钢笔捡起来。
她拿在手心看了一会,试图要拼凑好似地摆弄了一阵。
可怎么拼都拼不好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慢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钢笔递到冷厉诚面前。
“老公,你看它坏了,拼不好了......小言努力了,可还是拼不好,你、你不要怪小言好不好......”
冷厉诚目光从断掉的钢笔缓缓上移至温言脸上。
小姑娘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盈着泪花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的一举一动透着痴傻之气,可这双眼睛,平心而论,再澄澈不过,仿佛是能看透人心。
冷厉诚心里莫名烦躁,突然大手一挥。
“啪!”
钢笔再度掉落在地上。
温言的手背不小心被他打到,火辣辣地疼。
该死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姑娘白嫩嫩的手,是能随便打的吗?
温言气愤又无语,偏偏这个时候还不能跟他撕破脸。
“呜呜,好疼......你是坏公鸡......大坏蛋!”
温言“哇”地一下哭了出来,或许是真疼,眼泪都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冷厉诚一张俊脸透着阴沉,周身煞气骇人。
温言后退了一大步。
“我、我不想嫁给你了......我不要嫁给你这个坏人......”她边哭边跑了出去。
屋内,冷厉诚静默半响。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一室安静。
“你居然这个时候接我电话?”苏亦承大惊小怪。
“废话。”
冷厉诚面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今晚洞房花烛夜,你不会是不行吧?那晚试了不是挺正常的嘛?”苏亦承又问。
一个月前的晚上,苏亦承设计好兄弟冷厉诚,给他找了一个女人。
后来知道是睡错了人。
“让你查的,查到没有?”冷厉诚揉了揉额角,冷声问。
苏亦承心虚地轻咳了声:“那个......有点难度,那女人挺贼精,全程避开摄像头,连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你再多给我点时间,我应该就能把她揪出来。”
他也没想到有女人睡了大名鼎鼎的厉爷后居然会逃走,不应该趁机留下来要求什么吗?
海城多少女人排队等着被厉爷青睐呢。
“要多久?”
“一、一个月应该可以了吧。”苏亦承不确定地给了个时间。
“好,再给你一个月。”冷厉诚说完就要挂电话。
“说真的厉哥,小嫂子这么漂亮,身材又正,你不好好享受就太可惜了......”
“滚。”
电话掐断。
苏亦承摇了摇头。
想起今天婚宴现场看到的新娘子,他都惊艳了一把,用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毫不为过。
尤其是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怯怯地看过来时,无端地让人想要怜惜。
哎,嫁给厉哥,也不知是福是祸!
冷厉诚将手机丢回桌上,目光无意间扫过地板上碎裂的钢笔。
眼前浮现温言哭着跑出去的画面。
说真的,他当时没想过对那个傻子动手,只不过力道没控制好,打偏了一点。
哭那么伤心,他有使那么大力吗?
苏亦承说她漂亮?身材正?
从她进门开始,他就没正眼看过她,哪里知道漂不漂亮。
至于身材......
冷厉诚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双白得晃眼的小脚。
一个月前宾馆那晚,他像疯了一般......
可一想到那晚的女人是苏亦承安排,为了钱才跟他做这事。
冷厉诚顿时感觉心情糟透了。